《替身大舞台(NPH)》 姐姐开门,是我啊 展言回到江城天已经黑了,她随手把行李箱扔在玄关。 光着脚仰躺在沙发上。 江城地偏,下了飞机还要坐两个小时的大巴。 展言浑身酸痛,赶了一天路,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进门时环看了一眼。 家里干净整洁,看起来像是一直有人居住的样子,很明显有人收拾过。 手机页面不停的闪烁,全是同一个人来的消息。 从坐飞机就开始,一直到现在。 展言解锁,下一秒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 屏幕骤然闯入一张过于帅气的脸。 就是表情看起来不太高兴。 天生自带的眼尾下垂刻意表露出几分委屈。 “宝宝,你干嘛一直不回我的消息?” “我刚到,这不是跟你视频了。” 展言切着小屏,回复着一两条工作消息,漫不经心地敷衍着。 “好吧,宝宝你刚走我就想你了。” 周故林看她三心二意,有点着急,恨不得钻屏幕里。 “宝宝你在干嘛?你都不看我!” 从知道展言要回江城的那一刻起,周故林的心就一直悬挂在半空中,他早就听说江城怀念白月光的事了。 这件事是作为展言男友的必修课题。他在启程前一个星期就缠着展言,撒泼打滚想要粘着她,跟她一起回。 展言只是抬眸认真盯着她,也不说话,看着人发怵,周故林一激灵,立马打哈哈接道,不去,不去,宝宝,说着玩呢。 回就回吧,周故林想,他勤打视频多联系把人盯紧点就成。 展言走的那晚,他借由分离时间太久,磨着她在床上胡闹了好久,还哭泣泣的,周故林知道展言喜欢看他流眼泪,果不其然整晚展言都好说话得不行,在机场离别之际还摸了摸他的头,亲了他一口,让他乖一点。 不过显然周故林没有听懂他的潜台词。 展言无奈的想,她还没有谈过像周故林这样的男朋友,除了下面硬,其他的都软的像水,第一次在床上,刚进去就流着眼泪蹭她。展言确实是兴奋了,她挖掘了自己的潜在性癖。所以对于周故林,她给予了以前男友没有的耐心。 比如在机场分别,她温柔的用“乖一点”代替“最近少联系” 男人果然不能给太多好脸色。展言叹气,她累了一天,现在是连敷衍都不想敷衍,展言抬手轻揉太阳穴,眼里是遮不住的疲劳。 “我休息了,挂了。” 话音刚落,周故林就焉巴了。 展言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灯光昏黄,整张脸陷在沙发里忽明忽暗。 周故林通过一寸屏幕看着她,心里泛起一丝恍惚。 他知道,对于这段感情,完完全全沉浸其中的只有他自己,而展言,更像是在扮演一个女朋友的角色,她拥有随时抽身离开的权利,他清楚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是那又如何,周故林想,不能因为既定的结局,就让他放弃短暂又梦幻的美好。 周故林压低声音,哄着她“宝宝说晚安我再挂。” 展言刚想开口,玄关就传来敲门的声音。 周故林本来懒散的靠着床头,听见声音立马像应激炸毛的猫,砰的一声坐的笔直“谁啊?” “不知道。”敲门声不疾不徐,展言确实不知道是谁。 她扫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半,展言留了一份心眼,手机没挂,调成静音扔在沙发上,“你别出声。” 周故林点点头。 眼睛死死盯着屏幕里的天花板,不放过任何一点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展言朝玄关走两步停下来,江城是个小城,治安不比大城市,再者她刚回来,万一是小偷盗窃蹲点试探,展言的瞌睡被敲门声冲的去了大半。 “谁?” “姐,是我,蒋佑铮” ? 展言愣了一下,脑海里出现一个瘦小的身影。 “姐,妈让我过来给你送点东西。”许是长时间没得到屋内的回音,门外的人又解释道。 ?舅妈的儿子?多少年没见了。 展言捞起手机,边说边去开门。 “没事,江城这边的表弟。” 周故林一直听着,松一口气,不是其他别有用心的男的就成。 “宝宝晚安!” “晚安。” * 展言高中毕业就离开了江城,大学学业重,也没有回来过,工作得闲了才一年回来过一次。 但是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蒋佑铮,最后一次见面还是高中离开的那个暑假,萝卜丁一样的蒋佑铮拉着她的衣角,眼睛哭的肿肿的让她记得回来看他。 知道男生青春期抽条发育快,也没想到能这么快。 展言在厨房等水烧开,看着沙发上的人默默地想。 刚才她开门,一个不符合她心里形象的男性身躯站在门外。 看着有一米八多,头发顺毛遮住眉毛。 脸部线条硬朗冷冽,简单穿着白色短袖,带有少年特有的青春洋溢。 一见她就弯着眼睛,乖巧的喊她姐姐。 “你上高中了?” 展言把水递给沙发上的人,有点尴尬的寒暄道。 “该上大学了,姐姐。” 蒋佑铮抿着水,紧绷着身子。 他受不了展言不加掩饰的打量,她知道她只是好奇许久没见的小豆丁突然长这么大,可是思想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姐姐,妈让我叫你去家里吃点面。” “不用了,太晚了”展言委婉拒绝,她真的不想折腾了,她现在最想的事就是躺床上睡觉。 蒋佑铮点点头,三两口喝完水,起身跟展言再见。 走到玄关突然被她喊住,展言提着几个袋子给他。 他垂眸,袋子上隐约印着奢饰品的图标。 “这个白色的是你的,剩下是舅舅舅妈的。” 拒绝的话就那么卡在嘴边,他伸手接过,将白色的袋子与其他的分开,单独拎在右手:“谢谢姐姐。” “嗯,不客气,回去小心点。” “好。” * 展言睡眠其实不太好,觉轻入睡难,有一点感官过载。 她躺在床上放空,不由得想到刚才让蒋佑铮拿回去的礼物。 那些确实是给舅舅舅妈准备的。 舅妈一直很爱她,每年得知她回江城都会提前帮她打扫好房子。 至于那个白色的袋子,是为周故林准备的。 他一个月前提过几次这个牌子的手表,展言上次出差路过顺手就买了一直放在行李箱里。 谁知道蒋佑铮已经长这么大,还突然来她家里。 礼物早送晚送都得送,总不能一家还搞特殊排外吧。 展言叹气,至于周故林。 下次有空再买吧,没空就算了。 她都已经特意记着了,只是礼物没送到他手里而已,都是一样的。 * “嗯,姐姐……” 被窝里时不时传出几声压抑的呻吟。 蒋佑铮缩成一团,一只手伸进松垮的裤子里上下套弄着,枕头边放着一个崭新的手表。 “嗯……” 房间不隔音,蒋佑铮偶尔从喉咙里难耐的哼两声。 快释放时他迷瞪着眼看着一边的手表,手下加速起伏。 终于轻微颤着身子泄了出来。 他抽纸巾清理擦了下嘴角和眼角流的水。 好想抱抱姐姐。 释放欲望之后是莫大的空虚。 他又小声的抽泣起来。 “骗子姐姐……” 答应了会回来看他但是四年没回来一次。 一会儿后又觉得自己很幸福,爬起来收拾干净自己,然后带上手表。 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 兴奋到一两点才睡着。 嘴里还念念有词: “没关系,以后就不分开了。” 像随时随地发情的公狗 江城位处南方,夏季多雨,蒋佑铮晨练回程的路上下起了毛毛细雨,他赶在大雨前回了家,蒋雯还坐在餐桌旁吃早饭。 他从浴室扯条毛巾胡乱擦着头发,装作无意开口: “妈,展言姐今天来家里吗?” 蒋雯点点头:“小言下午五点多到吧。” 蒋佑铮听完安心擦着脖子上渗出的汗,过会儿又看见她面色纠结,像是有话要说。 单位今天临时通知要加班,蒋雯本意想着两个孩子单独在家还可以叙叙旧,一早起来看见儿子又有些犹豫,大了可不比小时候。 展言这丫头以前很是活泼可爱,路边的小猫小狗都要停下来跟人家聊两句,蒋佑铮刚来家里时认生,偏生就愿意粘着展言,跟在她屁股后面当跟屁虫。 展言外婆管不住她,她就带着小不点一样的蒋佑铮上天下地,闯了不少祸,也乐意罩着他。 高三那年,外婆突然去世,展言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每天都在忙着学习,沉默寡言的,喊她来家里吃饭也是礼貌的拒绝说“谢谢舅妈,不麻烦了”想到这儿,蒋雯又涌出漫天的心疼。 蒋佑铮那个时候还小,不懂为什么姐姐突然不带着他玩,每天夜晚都要追着她问“妈妈,姐姐是不是讨厌我了。” 蒋雯一遍又一遍的回答他“没有,姐姐现在是高中生了,要学习,要考大学。” 蒋佑铮不知道什么是考大学,蒋雯告诉他是从江城考到别的地方去,蒋佑铮听了两个眼睛立马盛满泪水。 他没说其他的话,只是哽咽着央求妈妈劝劝展言姐姐,让她等等他,他也要好好儿学习,考大学,跟她一起走。 那天蒋佑铮磨了蒋雯很久,可是时间的进程就在那里,哪儿会为了一个天真孩童的愿望就停下来等一等。高考结束那年,展言还是离开了江城。 时至今日,是两个孩子分别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蒋雯迟疑着询问儿子:“妈妈今天夜晚要加班,你可能要单独跟小言待一会儿,行吗?” 蒋雯决定还是问问蒋佑铮的意见,毕竟他昨天夜晚还主动要求去给小言送东西。也许两个孩子昨天一见,儿时的感情又回来了呢! 果不其然,蒋佑铮肯定的应了一声,蒋雯放心去上班了。实在不行,有啥事她再换班赶回来。 蒋雯走之前,蒋佑铮向她要来了展言的微信,毛巾搭在椅背上,他点开微信发送了好友申请。 只不过这会儿展言可能还没醒,蒋佑铮握着手机等了好一会,都没有通过。他收起毛巾去了卫生间。 等他冲完澡出来展言已经通过了,头像是个小猫,黑黑的,他点进朋友圈,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不过好消息是,他没看见有男性朋友,即男朋友的出现,出镜率最高的是和头像一样的小猫。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有男朋友的打算,有又怎么样,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有本事的才是正牌,现在是男朋友,不代表永远都是正宫。 他随手保存几张展言偶尔发的自拍照,给她发了条信息“姐姐,下午我来接你。” 有点强硬了,他打字加上一句:“需要吗?” ………“对方正在输入中” 他耐心等待回答。 半天对面打发过来两个字“不用” * 展言有生物钟,昨晚也算不上熬夜,这会清醒了看着聊天框里的姐姐发呆。 天知道,前一阵子林静夕跟年下小奶狗一拍两散,陷入失恋的悲痛,连着四五天拉着她去夜场点男模,一波又一泼粉底比城墙还厚的男人围着她喊姐姐、姐姐。 给她叫的神经衰弱,一闭眼就感觉自己身处故障的音响中心,3d环绕播放男模的姐姐、姐姐。 周故林知道林静夕带着展言去男模店十分气愤,他又不敢跟展言发脾气,于是只能求着展言带着他跟两人一起,美名其曰保护她们。 谁知哪些男的不分男女,在周故林跟前也摆骚弄姿的喊哥哥,给周故林喊的汗毛直立。 后来是周故林给林静夕介绍了一个他哥公司的男明星才摆脱魔爪。 昨天是累着了,现在思路一清醒,看见姐姐,哪些要命的记忆又浮现脑海,魔音绕梁…… 可是蒋佑铮确确实实又是她的弟弟,不叫姐姐叫什么?展言觉得自己还能忍一忍。 下午五点,展言提着一袋子橘子按了舅妈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蒋佑铮,两个人的身高差十分微妙,以至于展言不用抬头不用低头,视线正正好好落在他的锁骨处。 蒋佑铮白色的衣服领口处带着两个扣子,仿佛是天气炎热难忍,他解开了一颗,衣领牵开垂在一旁,沿着锁骨的方向。凸出的骨头上点绘着一颗黑痣,带着一丝压抑又隐晦的性感。 这是蒋佑铮在家挑了两个小时的装扮,展言在江城的时间不多,他必须要把握时机,尽可能多的展示他的价值。 他捕捉到了展言一瞬间的怔愣,庆幸最后选了这件骚里骚气的衣服。 他伸手接过展言的袋子,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鞋,“姐姐,妈可能会晚点回家。” 展言弯腰换鞋,她出来时雨已经停了,地面蒸发着雨水,闷热闷热的,她随手捞了一件短袖套在身上。又不爱穿背心,一低头,蒋佑铮就顺着松旷的衣服看到了饱满又白皙的乳房。 几乎一瞬间,蒋佑铮的裤裆就被几把顶出形状。呼吸急促,他默默的移开视线,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想,他不能让她看见,他得去解决一下。 “你……”换鞋的人突然开口,他顶着硬梆梆的几把站在原地。 展言原本是想跟蒋佑铮沟通一下,能不能换个称呼,她听到还是有点起鸡皮疙瘩,可是她现在决定先不沟通这个对比之下看起来不那么着急的问题了。 “你…你…要去….解决一下吗?” 青春期的男孩这么冲动吗?展言疑惑,家居裤布料柔软,似有若无下展言已经可以大概揣测出对面的尺寸了,可观,很可观。 如果别人,展言或许还会考虑解决一下需求,但是他是她的弟弟,好久没见面也是弟弟。 蒋佑铮噌得一下整张脸通红,结结巴巴掩饰着”不…不用……一会就…就好了。” 末了还欲盖弥彰的拼命扯着上衣下摆,刚才应该找个借口去卫生间的。 展言无所谓的点头,小男孩,真是火热躁动的年纪。 一直到蒋雯回来,家里的氛围都带着诡异和尴尬,展言认真看着电视重播无数遍的节目,蒋佑铮则是懊恼不知如何开口,本来好好儿的独处时间,因为他管不住几把而告吹。 蒋佑铮化悲伤为动力,沉默着剥着橘子,不一会就剥了一盘,他推给展言。 展言喜欢吃橘子,但是不爱剥,小时候就常奴役蒋佑铮把所有剥好的橘子给她吃。后来就是每任男友接手了这个职位。 展言光管吃,蒋佑铮推过来剥好的橘子,她接过来吃。 蒋雯回到家,看到这犹如儿时一般和睦的气氛,深觉两个孩子相处融洽。 于是等吃过饭后,她拉着老公去广场跳舞,让两个孩子接着相处。 * 沙发上,展言仰靠着玩手机,大部分是在看周故林的消息。 “宝宝,你看,我今天在路边看见一只像小贝的猫。” 是挺像的。 “宝宝,我今天被蚊子叮了一个爱心形的包,呜呜呜蚊子都知道我是恋爱脑。” ……神经 “宝宝……” 一路滑下去,全是有的没的碎碎念。 “老婆,我今天被我哥骂了。” “活该。” 周故林住在手机里一样,立马回过来“宝宝,你怎么跟我哥站一边!” 展言好笑,周家世代从商,到了周故林这代资产庞大,周故林在周家整天游手好闲,专挑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投资,只管投资不管经营,败了他哥多少钱,给他哥留了多少烂摊子,也就他哥脾气好,愿意宠着他。 蒋佑铮拿着牛奶果汁过来“喝哪个?” 他把两杯都递给展言。 “果汁吧。”展言接过果汁,抿了一口放在桌上。 蒋佑铮隔着距离坐下,杯子也随手放在一起。 “你分数出来了吗?” 展言拿着遥控换台,随口问道。 “还没有。” “有心仪学校吗”这个晚间点放的大多都是新闻,选来选去选不到好看的。 “有。”电视上频道一直翻来覆去的跳转“看电影吗?” 展言回头疑惑“哪个台?” 她刚才拨了一遍都没见有电影。 蒋佑铮摇头“是碟片。” “你家还有这东西呢?”展言兴趣盎然,她好久好久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了。 “我爸的,你知道,他就爱一些老物件。”蒋佑铮起身,在电器柜抽屉翻找着“你来选选,看哪个?” 展言选了个爱情片,要放碟的时候她跃跃欲试,蒋佑铮就把碟片交给她,简单说了两个关键步骤,让开位置。 电视开始出现影像,展言转身,沙发上蒋佑铮端着杯子,目光没来得急收回,她心底起了异样,微弱的光线透过展言的身躯,印在蒋佑铮看似乖巧的脸上。 “怎么了?姐姐。” 展言移开,电影片头播放,为了看电影的氛围他们只留了玄关处的小灯,整个客厅都是靠电视屏幕的光照,可即使这样,展言还是能看见,桌子上的杯子里,液体是白色的,蒋佑铮手上的,是黄色的。 “你喝的是我的果汁。”她指了指桌子,又指了指他。 “抱歉!”蒋佑铮手忙脚乱,他一边道歉一边想把杯子放回原处,但是杯子像突然变成了泥鳅,竟从他手中脱落摔到地上,液体溢溅在他的衣服上。 宽松的上衣瞬间变成湿身版,紧贴着炙热的肉体,腹肌随着快速的呼吸收缩。 “对不起,姐姐!”蒋佑铮顾不上难受,小心翼翼看着展言的反应,她还站在刚才的位置,审视着他。 他还在道歉,有什么好道歉的,好假,她看见蒋佑铮拿错杯子的时候果汁已经喝了一大半,是突然失忆了吗,还是没有味觉,江城的夏季从来不算太热,况且舅妈家在她来时已经来了空调,吃饭的时候,只有蒋佑铮裸着光溜溜的两条胳膊,她都冷的穿上了舅妈找来的开衫。 还有最明确的,莫名其妙的勃起……像随时随地发情的公狗。 展言爱打直球,她不喜欢猜来猜去,哪怕有一点可能,她都会直接开口求证。 电影不知道播到什么剧情,画面暗黑,窗外蝉鸣,一片模糊的客厅中,蒋佑铮听见展言的声音。 她说:“你是故意的吧?” 撸给我看(微h) 傍晚,蒋佑铮出了门,他借口去同学家,回来晚不用留门,蒋雯不疑有他。 事情完全偏离了蒋佑铮的预设,他没想到无数个梦中的场境这么快就要实现。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想要和展言产生感情上的羁绊,简直是痴心妄想,蒋佑铮没有信心,好在他有先见之明,偶尔的锻炼让他拥有一具看上去还算可以的好身材。 于是他采取了下下策,勾引。 想到这蒋佑铮就有些懊恼,他的手段实在太过低端,以至于展言不费吹灰之力就识破了他。 也正常,他的展言姐姐一直都是这么聪明。 总而言之,他的计划像是被开了倍速,现在,他正在去往展言家的方向。 蒋佑铮住的小区是老城区,晚饭过后小区里都是聚在一起夏日乘凉的邻居,他们家在二楼,阳台旁就是一条回家的小路。 昨天,展言话落没多久,两个人就听见外面传来蒋爸爽朗的笑声。 蒋佑铮摸不清她的意思,呆愣着,说是,害怕展言生气讨厌他,说不是,那就是撒谎,以后真正的心思败露,生气还外加欺骗,罪加一等。 可是展言突然失去知道答案的兴趣,她在蒋佑铮的注视下,缓缓拿起桌子上的牛奶,嘴唇贴着杯子,喝了一口。 这是他的,蒋佑铮目光紧随对面女人的动作,她在喝他的牛奶。 展言在他的注视下伸舌,舔干净上嘴唇留下的牛奶胡子。 慢悠悠道:“明天夜晚来找我。” “现在,拿拖把收拾干净你的烂摊子。” 其实,展言并没有明说去找她干什么,但蒋佑铮就是有预感,他熬夜在网上查找做爱的注意事项,让女性体验最好的姿势…… 高考都没这么紧张。思及此,蒋佑铮两步并三步,加快了步伐。 * 展言在储物间翻到相机和三脚架,对着客房的床架好,调整完视角按下视频录制。 准备好一切,她才满意点头,蒋佑铮正好赶到。 她开门:“跟着我。” 蒋佑铮来不及反应,亦步亦趋跟着站在客房门口,心扑通扑通跳。 客房临时被收拾出来,简陋的套着床单,除了一个枕头,一览无余,连被子都没有。 展言坐在化妆桌上,拖鞋要掉不掉地耷拉在脚上,门口的男人茫然无措。她失笑,“躺床上,脱光。” 男人终于有了动作,没有询问,没有反抗,一步一步朝床走去。 像是在接近一个充满诱惑的潘多拉宝盒。 光溜溜躺在床上的时候,蒋佑铮突然有了迟来的羞耻。 他想要展言抱抱他,衣服有时候就像人类的安全屋,而他现在脱下了最后的防护,在陌生的地方,上面甚至没有一点展言的气息。 他想要拥抱的人冷静的在相机后观察他,衣着整齐。置身事外。 蒋佑铮像等待输入指令的程序,“姐姐……” 床上的男人在沉默中率先出口,展言听着,觉得自己在此刻已经完全能够接受“姐姐”的称呼。 她看着平躺身躯下高高立起的几把。 跟她猜测的一样,尺寸可观,顶端上翘,柱身连接到沉甸甸的两个睾丸,粉色的。干净又让人忍不住染指。 “会打飞机吗?”问完又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几把随着她的话颤了两下。 蒋佑铮涨的生疼:“会。” “撸给我看。” 指令一旦输入,程序就会自动无条件的运行。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筋络突起的肉棒,上下慢而重的套弄。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射。” 迷情混乱中,他听见女人的声音。 * “哥,你说我这会儿要不要跟宝宝打个电话。” 周故林自从展言走后百无聊赖,狐朋狗友攒局也不去,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他哥的办公室骚扰他。 巨大的落地窗前,矗立一个宽肩窄腰的男人,量身定制的黑色西装裹不住鼓囊的胸肌,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 周故桉挂掉电话,绕过碎嘴的弟弟坐在椅子上。 “打。” 这样的问题每天都要进行数遍,他已然麻木,从一开始认真提意见到现在只给予倒霉弟弟想要的答案。 “可是我早上刚打过,宝宝烦我了怎么办?” “那不打。” 周故林瘪嘴:“可是我好想她。” “那就打。” “可是……” 周故桉抬腕,他还有个会议要开,没空陪这傻冒在这儿玩你问我答的游戏。 “周故林,你能不能找点事做,别天天围着女人转。” 刚还沮丧的周故林一听,上窜下跳的反驳他亲哥:“你就是嫉妒我有老婆,你个单身狗。” 他一直奇怪,周故桉高低也是个高富帅,虽然颜值上比他差那么一点,但也是数一数二的条件,却一直单身,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他有什么暧昧的女性。 但是周家是遗传的恋爱脑,他爹是,他也是,他哥…… 估计也跑不了。 “你要是有老婆,你估计还不敌我好呢!” 周故桉闻言一顿,看着文件出神。 炸毛的周故林没发现哥哥的不对劲,举起手机对着他。 “你干嘛?” 拍照的声音刺激周故桉回神。 “我要发给我老婆。”说着又挤出委屈的表情,自拍一张,“你给我骂难过了。” “我没有……” 周故林懒得听,美滋滋得离开了。 真好,他又有可以找展言讨安慰了。虽然展言大概率只会敷衍他。 一直等到家,周故林都没有收到展言的回复,聊天记录里,最后的联系是早上的电话。 现在已经很久了吧,他想,应该可以打电话了。 手机铃声响的时候,展言正在忙。 她用拇指滑过龟头,男人腹部下意识收缩,再也抑制不住,断断续续轻喘出声。 化妆台上的手机在靡乱的氛围中振动。 展言松手在床单上随意擦两下,“自己撸,不准出声。” 蒋佑铮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他听不见电话那边的声音,可是他能听见展言在哄那个人,用他没有听过的语气。 身下还硬着,明明刚才已经快射了,可是她还是放手留他一个人在床上。 他心底泛起丝丝酸涩。 “宝宝你在干嘛?” 周故林打第一遍,直到自动挂断都无人接听,男人的第六感驱使他再次拨通,好在展言接了。 “在忙。” “我忍了好久都没打扰你,实在忍不住了。” 他自顾自地诉说想念,一咕噜的传输自己的感情。 “嗯,我知道。” 两个人的情事因为一通电话有了第三个人的加入。 是不是男朋友? 蒋佑铮自我安慰能力极强,刚还以为展言抛下他接电话而难过。 下一秒已经安慰好自己了。 展言如果在意他的男朋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接电话,她不仅接了电话,还没有避开他,没有赶他出去,也没有让他停下来,只是让他不要出声。 思考之下,这通电话完全变了另一种意味。 就像是…… 蒋佑铮眼神迷离,好像要到了,可是姐姐不让射,他忍得幸苦,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就像是他在跟姐姐背着男朋友偷情,即使,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展言默许了他的勾引,赐予了他偷情的机会。 周故林还在叽叽喳喳讲着,床上的男人动作越来越慢,想射却不能射,整个人活像挣扎的虾,白皙泛红。 她拿着手机扯开一段距离,另一只手做出烟花绽放的手势。 蒋佑铮看懂了,下一秒重新加速,几十下之后,浓稠的白色液体喷射而出。 他已经尽量忍耐了,可声音还是自喉咙放大到整个房间,微弱的呻吟,在空旷的客房格外明显,偏巧此时周故林没有说话。 “宝宝你在干吗?” 他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同为男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在什么状态下才会出现的。 “看片。”展言好像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等他再次疑问,展言挂断了电话,“我忙着自慰,晚点给你打过去。” 周故林还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展言的声音清明,怎么听怎么不像自慰的样子。 不行不行,他要去江城。 周故林拿起车钥匙小跑到车库,车发动的轰鸣音让他理智回笼。 “不能去。” 去了就真完了。 展言之前谈过一个男友,他的任期时间几乎是过往所有人里最长的。 周故林是个厚脸皮,为了自己的幸福可以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他几次三番带着礼品拜访那个男的,想从他的身上得到长久的秘诀。 他谈的最长,那他作为“替身”,应该是最像的,最重要的是,对于导致分手的错误做法,周故林要记下来,引以为戒。 前任为了清净和长寿,还是告诉了他两个人分手的诱因。 他在展言回江城时,疑神疑鬼,偷偷去了江城,后来被展言发现。 展言让他回去,他还不知悔改,追问她是不是在江城有别的男人。 过了几天,两人就分手了。 临走前,男人奉劝他:“周故林,我们所有人,不过都是别人的影子罢了,别陷的太深。” 那个时候他不以为然。 眼下自己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失去理智,也差点步了后尘。 他翻出手机,给展言发着信息“宝宝,你……” 怎么问,宝宝,你身边有男人吗? 还是,宝宝,你是在出轨吗? 周故林删掉未发出的短信,不行,事情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能像个莽夫一样。 他像是喉咙卡了鱼刺,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别人都不知道,只有他被异物折磨着。 周故林握拳,青筋暴起,猛地捶向方向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一点办法没有吗?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起刚在周氏骚扰他哥时听到秘书汇报的信息。 周氏旗下准备策划一档艺人体验生活的综艺,负责人在考察地点。 可以借这个由头去江城走一趟,不过不能他去,他去目的太明显。 其他人又信不过。 周故林思来想去,拨通了他哥的电话。 没办法,虽然这种小事用不着总裁亲自出马,但是他弟弟的终身大事必须得他出马。 “喂,哥!” “有事?” “天大的事!” 插进来就可以了 展言的性和爱可以分得很开,这个地球上大部分男人不都是如此。 她尊重自己的欲望,挑选那些对她发情的男人,也尊重了他们的欲望,只不过,她没有爱,也不在乎他们。 在猜到蒋佑铮愚笨的试探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早就不是在江城追着她跑的好弟弟了。 哪有弟弟看见姐姐,几把会硬邦邦的。 于是听见蒋爸笑声的下一秒,她就改变了主意。 本来想简单拒绝,减少以后见面相处的机会。 但是她后悔了,白送上来的男人为什么不要。 更何况,蒋佑铮年轻身体好,大家不都说男高的鸡巴比钻石还硬吗?她倒要试一试,是不是这样? 外加一层身份的禁忌,光是想一想下体就泌出一股淫液。 床上的男人不应期短,即使刚刚射过,鸡巴又耀武扬威的高高立起。 “来的路上买套了吗?” “没有。”蒋佑铮懊恼,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他起身顶着大鸡巴找裤子,“我现在去买。” 没有套就做不了,他不可能没有这点常识,做不了姐姐说不定会把他赶回去。 不能回去,回去下一次这种好事遥遥无期。 情急下,蒋佑铮弄翻了裤子的正反面。 “不用了。” “去洗干净,来主卧。” 展言看不下去他滑稽的行为,包里应该还有上次没用完的套。 蒋佑铮飞速脱掉刚穿上的衣服,“马上,姐姐你等我。” 展言说不用的时候他还以为今晚就这样算了呢,还好还好。 客房的浴室简单放着几瓶沐浴露,是展言网购时送的小样。 他小心地挤出一点,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是姐姐身上的味道。” 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刻了,他起泡把沐浴露打满全身,香香的,在姐姐的家里,用她的浴室,涂她的沐浴露,全身上下都沾染了一模一样的味道。 好像姐姐的私有物,花洒下的男人喃喃道:“我是姐姐的。” 他不敢浪费太多时间,担心展言等烦了。 草草冲完,擦干就出了浴室。 腰上简陋围着浴巾打开卧室的门。 “姐姐,我洗好了。” 没有展言的命令,他就乖巧的站在门口,刘海带出的水滴落在他的脸上,顺着脖颈一路向下,经过线条分明的腹肌,掩入令人遐想的浴巾。 “进来吧。” 夜色昏暗,展言不喜光,卧室只点了床头柜一盏小灯,灯光不大,但足以蒋佑铮看清身下的人。 他俯身,凑近:“姐姐我可以亲亲你吗?” 展言觉得男的太年轻太无知也不好,话太密。 “可以” 温热的唇在话落的瞬间压下来,唇齿相依,他没有技巧,只管莽撞的贴着她的嘴,偶尔试探性的伸出舌头,来回描绘,搅的展言头脑发昏。 还准备搞上纯爱了不是? 她别过头,逃离。 男人迷茫,下意识还想追过去接着亲:“怎么了姐姐?” 展言牵着男人的手覆住她的胸:“你是准备跟我啃一晚上嘴巴吗?” 蒋佑铮了然,怪他,他嘴巴一碰到姐姐,就不管不顾。 好神奇,他五指收拢,饱满的乳肉在印出他手掌的形状。 “嗯……” 展言挺胸,将胸往男人的手中送:“小穴也要摸。” “好”蒋佑铮伸手,手掌滑过平坦的小腹,来到早已泛滥成灾的骚逼。 这么湿,他挑眉,男人自带的天赋觉醒,他鸡巴在手指按上姐姐阴蒂的瞬间跳了跳。 涨的他难受,蒋佑铮踏着精瘦的腰,鸡巴贴着女人的腿,缓解的胡乱蹭着。 不得章法,展言让她摸,他就一板一眼的摸,不知道扩张,不知道前事,白长一双适合指奸的手。 “手指…”展言急死了,这要是周故林,两个人早就做的水生火热了,“手指插进去…” 她边说边握住腿边的鸡巴,上下套弄。 蒋佑铮觉得有点丢脸,很明显他出门前零时抱佛脚的知识撑不起他空空的脑子。 手指在入口打圈,缓缓进入狭窄紧致的通道,穴肉在他手指插入的瞬间吸附上来。 好爽,不敢想鸡巴进去会有销魂,他快速抽查。 水声回荡在房间,两个人互相抚慰着。 “嗯……蒋佑铮,鸡巴……鸡巴插进来……可以了。” 扩张两下就行了,展言也不指望初出茅庐的男人能让她靠手指高潮一次。 蒋佑铮抽出手指,把着鸡巴,龟头碾过阴蒂,女人的骚穴一呼一吸的张口,等不及想要吃下他的肉帮。 他忍不住了,在展言肚子上落下一吻,“姐姐,我进来了” “啊…嗯…” 只是进去了一个头,男人就爽的头皮发麻,扬起脖子大口喘气。 展言也好不到哪儿去。 果然,男高的鸡巴比钻石还硬这句话广为流传是有原因的。 小穴即使做了扩张,可还是勉强容纳粗大的鸡巴。 她难耐的扭着屁股,想要缓解一下酸胀感。 “嘶,别动…” 展言以为怎么了呢?难不成射了? “啊…” 死小子,扣着她的腰一下子撞到底。 他后悔了,这才是天下最幸福的时刻,用同样的沐浴露算个屁。 什么都比不上他的鸡巴在姐姐的身体里幸福。 无数梦境,无数妄想,在这一刻付诸实施。 时间能不能停在这一秒。 展言捱过突然撑满的不适,惊觉蒋佑铮趴在她的肚子上一动不动。 ……… 她现在怀疑蒋佑铮是不是认识周故林,还是跟他取经了。 不然很难解释贴着她小腹的人为什么也在哭。 “哭什么?”她拍了拍毛绒绒的头,这个拒绝不了,她目前真吃这一套。 被突如其来的温柔包裹,蒋佑铮闷着声音欲盖弥彰: “我才没哭。” “好好好,没哭。” 可能他有自己的想法吧,展言揉揉男人红通通的耳 朵:“好孩子,动一动。” 蒋佑铮把眼泪都擦在展言的小腹上,直起身。 ……… 算了,这个时候不想跟他计较。 修长宽大的双手禁锢着女人的腰身。 他不懂什么技巧,但他有的是力气。 蒋佑铮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冲刺着,退出时勘堪留住一个龟头,撞击时全部插进女人的小穴。 展言受不了,她没有做过这么横冲直撞的爱,像要把她钉死在床上。 “慢点…”她想要逃“要坏掉了…” “嗯……啊……轻点……” 蒋佑铮捞起女人的腿环外腰上,不一会儿因为无法承受撞击又落下,他将挣扎的展言抱起来。 两个人莲花座,鸡巴一下子进的更深,几乎要顶到宫口。 “怎么会坏掉?”他弓起腰,看着相连的部位,“姐姐你看,你全吃下去了,不会坏掉的。” 展言一巴掌呼到男人脸上,软绵绵的,蒋佑铮借机牵手,“姐姐,我好爱你。” 他接着体位深捣数百下,“姐姐……展言…要射了…” “不行了,不行了…啊…要到了…” 展言离开周故林,已经好几天没有做爱,实在受不了他冲刺的强度,跟着男人一起到达了巅峰。 “嗯哈…姐姐…” 蒋佑铮额角都是汗,射了也没有抽出去,还插在小穴里,两个人依偎着延长快感。 展言趴在蒋佑铮的肩膀上。小腹还在一阵一阵收缩。 酣畅淋漓的情事结束,蒋佑铮还没有回过神,他安抚着环抱高潮后的女人。 小小的,在他的怀里,许是激烈的做爱引起大脑缺氧,他莫名想起记忆里一个男人对展言的称呼:“阿言。” 他念了出来。 展言眼底的缠绵霎时消失殆尽,她推开蒋佑铮,鸡巴和小穴分离带出相融的淫液,“啵”的一声。 “姐姐,对不起…” 他发现展言暗沉下的脸,连忙道歉。 果然吗?只能那一个人这么叫他,其他人谁都不行。 “今天结束了。” 她扔下一句冷淡的话,裸着身子走向浴室。 留下凌乱的床和伤感的男人。 蒋佑铮抿了抿唇,垂下眼帘,悔意从在他心底翻腾,都怪他,明明知道答案还要自取其辱。 本来还有机会抱着姐姐去洗澡的,本来还有可能搂写姐姐睡觉的,本来…… 想着想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方十月也送给你 展言出来的时候蒋佑铮已经走了,床上蹂躏的床单迭的整整齐齐放在一边,地板和其他地方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她从柜子里拿出新床单补上,打开微信,周故林白天发的来几张照片。 周故桉? 照片中的男人对着镜头一脸茫然,手里还拿着合同,展言觉得周家基因是真好。 两个儿子都生的脸这么好,身材比例也堪比模特。 她看着照片里的男人,周故桉跟他弟弟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长相类型。 骨相分明,眉骨突出,眼睛跟他弟弟相反,周故林是下垂的眼尾,他是微微上扬,带着魅惑,又被鼻梁上的眼镜遮掩几分。 展言见过他几次,嗯…… 第一印象很温柔,像是清风微拂,谦逊而舒缓。 做爱有助于睡眠,展言上下眼皮打架,睡意渐渐来袭,全然忘记答应周故林打电话的事。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蒋佑铮无意间得称呼打开了记忆的阀门,她梦见了一个很久没见的人。 高二那年冬天,展言在家里写作业,外婆在客厅看电视,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初雪,她开窗伸手接了一片,兴奋的大喊。 “外婆,外婆,下雪了。” 外婆耳朵不好,电视背景音开的大,没听见她的话。 展言拿起一边的手机,给方时越发短信。 【方十月,下雪了!】 对方秒回。 【我想见你。】 【明天上学就能见到了啊。】 【下楼,我在你家楼下。】 啊?真的假的? 她扒着窗户在飞雪中搜寻着熟悉的身形,楼下的人似有所感,举起微亮的手机屏朝她挥手。 “外婆,我下去扔垃圾,马上就回来。” 展言套上棉服,火急火燎的下楼。 一路小跑引得女孩气喘吁吁,双手撑在膝盖上平复,呼吸在冰天雪地中有了形状。 方时越跟着弯腰,与女孩视线齐平,抬手拨开她不小心黏在嘴边的碎发。 “这么着急?” 展言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忸怩道:“谁知道你大晚上抽什么风?” 她站起来,故意板着嗓子催促:“有什么事快说,一会儿外婆该等急了。” 雪花落在展言的睫毛上,她觉得不舒服,使劲眨眼想要抖掉。 方时越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掏出一个水晶球。 “哇!好漂亮。” 小小方寸之地住着一个在大树上赏雪的精灵,展言爱不释手。 “喜欢吗?” 女孩左看看又看看,点头,“喜欢。” 方时越松了一口气。 从拿出到现在,他都紧绷神经,害怕展言不喜欢。喜欢就好,“那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之前,之前说的什么? 展言歪头疑惑。 果然忘了,方时越无奈叹气,小声提醒她:“你之前说……” 女孩满脸都是真诚的好奇,他扭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展言,“说谁在初雪送你喜欢的水晶球,你就amp;%*” “啊?” 说的什么叽里咕噜的,展言眉毛都快打结了。 方时越原本还有一点不好意思,后半句全哼在嗓子里,以为展言听见前半句就能想起来了,谁晓得展言鱼的记忆,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就跟谁在一起!”他直接放开声音补完整段。 “我……我可没说。” 这回听清了,展言也想起来了,青春期的少女下意识否认,在那个时期的教育下,早恋是一件非常叛逆又可耻的事情。 “我亲耳听见的。” 什么?展言大惊失色,“那我……,那是我随便说的。” 展言不停摩挲着手中的水晶球,低着头,踢着脚边积攒成堆的雪,她感觉方十月好像在跟她表白。可是,可是早恋是不对的,他们还小…… 方时越强硬的用手覆在女孩的脸颊两侧,抬起她的头与他对视,“可我不是随便说的。” 他直勾勾的看着对面漂亮的眼睛:“我想跟你在一起。” 又郑重加上名字重复:“方时越想跟展言在一起。” 喜欢方十月吗? 喜欢的,如果不喜欢,怎么会一听见他在楼下就着急忙慌的跑下来。 如果不喜欢,怎么会把他的名字叫成方十月? 就像拥有了别人都没有的亲密,她很喜欢。 不是喜欢手里的水晶球,是因为送的人是他。 早恋就早恋吧,大人总说这也不好,那也不该,可是她现在还不是一个大人,她是小孩,小孩就应该用小孩的观念做事。 互相喜欢就应该在一起。 “可是你没说把它送给我。”展言把水晶球递到方时越面前,装作委屈,“你只问我喜不喜欢。” 方时越愣住,而后失笑,高大的身躯裹挟着寒冷的风将少女拥在怀里。 “送给你。” “水晶球送给你。” “方十月也送给你。” 展言安静待在温暖的怀抱里。 “都是我的吗?” “嗯,都是属于你的。” 弟弟的回忆 蒋佑铮离开后并没有回家,他买了一听啤酒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月色朦胧,细看他的锁骨上还有展言情动时咬下的红痕。 蒋佑铮不是蒋雯亲生的儿子,他的亲身母亲是一个富豪养在外面的情人,本想偷偷生下他上位,事不随人愿,富豪知道后大发雷霆,与情人一刀两断,本就是包养的关系,女人却私自生下孩子,违反金主与情人之间默认的规定。 女人失去金钱的支撑,整日游手好闲,却又改不掉大手大脚,挥金如土的习惯,很快,基本的一日三餐都成了问题。 她在家里发疯,掰着亲生儿子消瘦的身体,恶狠狠的将一切都扣在他的头上:“都是你,都怪你,要不是你,你爸怎么会抛下我,你这个托油瓶。” 女人完全忘了,当初是她非要生下面前这个被吓到,惊慌抽泣的孩子。 蒋佑铮那个时候也不怪妈妈,流着眼泪拼命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 长期营养不良,夏天穿着短袖裸露在外的胳膊瘦的几乎只剩骨头,他抬手想给妈妈擦眼泪,却被大力掀翻在地。 顾不上刺骨的疼,蒋佑铮急忙爬起来,抓紧妈妈的衣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妈妈,你别不要我。” 他不怪妈妈,也不害怕妈妈发疯,他害怕妈妈不要他,害怕自己变成一个孤儿。 于是他比同龄小孩更懂事,更听话,该上学的年纪他就在外面捡垃圾卖,运气好能捡到好多可以卖的饮料瓶,拿到钱就回家给妈妈,女人只是冷漠的接过,偶尔心情好会抱着他亲一亲,夸他两句。 每年的生日蒋佑铮都会许愿,希望妈妈不要扔下他,说是生日,其实跟平常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同。 他就这么一个愿望,一个简单的愿望,可是连这么简单愿望,都没有实现。 七岁那年,妈妈带着他坐上火车,那是他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火车,到底是个好奇心重的孩子,一路上东张西望,打量着陌生的一切。 妈妈说要带他去找爸爸。 他很开心,以为天上的神仙听见了他的愿望,妈妈没有不要他,相反,他马上就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火车途径江城,女人看着乖巧坐在身边的儿子,狠下心,拉着他下车。 “到了吗?妈妈?” 蒋佑铮坐在站台的休息椅上,好奇的问道。“嗯。” 女人眼光躲闪,“你坐在这儿等我,不准乱走,妈妈去上个厕所。” 她必须得撇下这个拖油瓶,一贫如洗的日子她真是过够了,没有人会愿意包养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蒋佑铮小小的脑袋都是即将要见到爸爸的喜悦,“知道了妈妈。” 女人的身影越走越远,确保儿子看不见之后,赶在最后一分钟上了重新发动的火车。 蒋佑铮那天等了很久很久,直至夕阳微红的光投射在零星几人的站台上。 他一直坐在原地,妈妈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孩。 可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流淌,妈妈还是不要他了。 哭累了就抱着瘦弱的身体躺在椅子上,他不知道去哪儿,也不敢去别的地方。 蒋雯夫妇夜晚的火车回到江城,刚下火车就发现了椅子上瑟瑟发抖的男孩。 “小朋友,你家长呢?” 蒋雯蹲下身子,倾身询问。 蒋佑铮再也控制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妈妈,妈妈不要我了。” 蒋雯让丈夫背着他,三人来了一家最近的警察局。 工作人员问他叫什么,他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他哪儿有名字,妈妈从来没有给他取过名字,喊的最多的就是拖油瓶。 了解详情后,在场所有人眼底都泛上泪花,虎毒还不食子,到底是多大的怨恨,才能狠心这样对待一个幼小的孩子。 蒋雯依靠着丈夫,哽咽的抹眼泪。 警察局商讨之后决定暂时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异地丢弃儿童最难寻回亲生父母。 蒋佑铮被带走时,佝偻着瘦小的身体,他知道,自己还是变成了一个没有妈妈,没有人要的小孩。 蒋雯注视着乖巧配合的孩子,实在受不了,和丈夫商量之后决定收养男孩。 反正结婚多年,夫妻两个因为蒋雯的身体不易受孕的原因也没有生孩子。 方时越就是一个贱人 蒋佑铮到家的第一个月惴惴不安,担心自己不讨喜,吃饭不敢吃太多,总是缩在客厅放置的小板凳上,沙发也不敢坐。 蒋雯心疼他,但是一朝一夕并不能改变什么,她尽自己所能,让这个刚被遗弃的孩子找到安全感。 夜里,蒋雯跟丈夫坐在他的床边,讲故事哄他睡觉,结束时,蒋雯温柔的一下又一下抚摸他的头发“爸爸妈妈给你起了个新名字,蒋佑铮,你以后就叫蒋佑铮好不好?” “佑铮啊,等你明天起来爸爸教你写你的新名字哈。” 于是,在诞临这个世界的第七年,他拥有了出生时就该存在的姓名。 秋天的温暖赶走了夏天的悲鸣,幸福终于与他抱了个满怀。 没过几天,蒋雯就带着他去看望外婆,外婆是个慈爱的老太太,给他塞了很多他见都没见过的糖果,他谨慎的撕开一颗想要尝一尝,一抬头就看见刚放学回家的女孩。 女孩高兴的围着他打量,蒋佑铮以为是自己吃了她的糖,却听见她兴奋的说:“我知道你,你是我弟弟,是舅妈给我带回来的弟弟。” 她同桌张笑笑总是给她炫耀家里有个听话好使唤的小弟弟,她羡慕死了,当姐姐就意味着有小弟,有小弟,那她不就是老大了。 她迫不及待要带着她的弟弟像张笑笑一样到处炫耀,“外婆,舅妈,我想带着弟弟出去玩。” 蒋雯想到孩子怕生,有所顾虑,展言外婆摆摆手,“去吧,看好弟弟啊,早点回来吃饭。” 孩子跟孩子之间有天然的磁场,最快让儿童适应陌生环境的办法就是与同龄人相处。 炫耀的过程并不顺利,楼下玩耍的调皮男孩带头嘲讽:“他才不是那弟弟,我妈妈说了,他就是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蒋佑铮一声不吭,局促的扣着手指,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蒋佑铮无法反驳。 展言气冲冲的抓住带头男生的头发,往他脸上打,“你放屁,我说他是我弟弟,他就是我弟弟,你才是野孩子,你再敢说我就打死你。”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展言推着嘲笑过他的人,一个个在他面前道歉。 蒋佑铮跟在展言的身后,追着她的身影,一直,一直。 直到展言高一那年,出现了一个名叫方时越的贱人,抢占了展言每天休闲时本该属于他的时间。 方时越就是一个神经病,他利用自己生病的理由,挑起展言天然的保护欲,一步一步缩减他同展言在一起的空间。 “蒋佑铮,我今天有事,你自己回家吧。” “蒋佑铮,我得陪我朋友,你别跟着我了。” “蒋佑铮,你先跟其他人玩一会吧。” 蒋佑铮……蒋佑铮…… 开口叫他的名字,下一句永远是要丢下他。 凭什么要抢他的姐姐,贱人,那是他第一次迸发出骇人的恨意,他想,那个神经病为什么不去死,最好出门就被车撞死。 可惜他许愿没有灵过,方时越霸占着展言活的美滋滋的。 转机出现在两年后,外婆意外离世,给展言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再几个月之后,方时越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神经病了,他配不上展言,选择了离开。 蒋佑铮觉得他真是个大傻逼,选在了最糟糕的时间离开展言,换做他,才不会这个时候离开。不,他永远不会离开。 可他更多的是庆幸,这样一来,他又可以变成展言的跟屁虫。 蒋佑铮没想到的是,最后展言也会离开。 饭饱思淫欲 楼下早餐店背对大门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展言以为自己梦还没醒,不然怎么她怎么看见方时越了。 “哎呀,丫头,回来了!” 店是老店,在小区营业多年。 展言收回视线,回应老板娘的叙旧:“是呢,柳姨,回来有两天了。 蒋佑铮听见她的声音,回头,“姐姐,姐姐。” “你怎么在这儿?” 蒋佑铮的头发……她拧眉,昨天还不是这样的吧? “我早上去晨跑,路过一家新开的理发店,那人说今天开业免费剪发,我就去了。” 蒋佑铮摸着耳朵侧边的头发,“很丑吗?” 丑是不丑……展言思索,难道江城所有的理发师都师承一人?怎么这么多年技术还是一个样子。 “还行。”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蒋佑铮低头喝粥的时候展言在对面能看见一整个发旋。 恍惚之下,总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蒋佑铮捕捉着每一次展言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扬起极小幅度的嘴角。 刚开业的理发店? 他明明是天不亮就从床上爬起来,起的太早理发店都没营业,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 既然方时越那个贱男人对姐姐这么重要,那他就替代他好了。 真希望他死在外面,再也不要回来。 蒋佑铮知道他手段低端,但是有效就行。 饭饱思淫欲,早饭后两人在便利店买了套回到家。 整整一上午,蒋佑铮缠着人从床到浴室,如愿以偿抱着女人洗澡,午饭都没吃,揽着她午休。 两点,展言撇开男人环在腰腹上的手臂,卧室乱成一片。 刚开荤的男人真可怕,展言嗓子火辣辣的疼。下床找水喝。 刚喝上两口腰间环上男人的手臂,“姐姐。” 展言走了没一会儿他就醒了,餍足后更加粘人,低腰泄着劲把头垂在她的肩上,脸颊亲蹭女人的脖颈。 热气喷洒在皮肤上,挠的她痒痒的。 “我饿了。”展言推开他的头。 “我现在去做饭。”他抓住展言的手印在唇上,“马上就好。” 展言没想到他厨艺不错,基于这点,她同意了蒋佑铮提出的要求。 他想留在她家里住几天。 “你爸妈不担心?” 她可不想舅妈他们找人找到她家来。 “他们以为我跟同学出去玩了。” 哦,展言没有意见了,虽然不知道她家有什么好住的。 蒋佑铮勤快的收拾厨房,收拾地板,收拾客厅,收拾浴室,收拾卧室… 年轻真好啊,被压在床上的展言出神的想,前前后后忙活这么久,就差打开门把公用楼梯扫了,晚上还有精力做爱。 蒋佑铮伏在她的背上,性器整段拔出来又全劲插到花心,脸上满是欲色,顺着女人的背,从耳垂吻到肩胛骨,密密麻麻的痕迹遗留在娇嫩雪白的皮肤上,蒋佑铮压着眼皮,失神的看着,心理得到自私偏执的满足,好想在姐姐的全身留下印记。 上午的交合丰富了他匮乏的性爱经验,蒋佑铮伸手碾压女人肿胀的阴蒂。 暧昧的白浊从激烈的拍打中流出,顺着颤抖的大腿,展言被撞的眼神涣散,被巨大的快感连续冲击,裸露在外的阴蒂也得到细心的照顾。 “姐姐,我肏的舒不舒服?”蒋佑铮压着她的腰腹,调整最佳受力姿势。 骚话也能无师自通,她可没教过。 展言根本找不到拼凑回答的气口,凌乱的头发糊在脸上,压在洁白的床单。 蒋佑铮听着女人嘤嘤哼吟,知道她被捣弄的顾不上回答,坏心停下抽送,展言正爽呢,身后没了动静,穴道得不到满足,贪心挤压刺激嵌入的肉棒。 蒋佑铮强忍着,温柔拨开她黏在脸上的发丝,非要听见展言的答复,“姐姐,我肏的舒不舒服?” 男人奇怪的共通点,床上的问答小游戏,展言不想回答她,偏过头用接吻代替答案。 唇齿纠缠,温柔缱绻,蒋佑铮滚烫的唇研磨她的唇瓣,鼻尖相处,唇舌黏腻的厮磨绞缠,展言被吻的晕头转向。 蒋佑铮没再追问,宽大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沉浸的与她接吻,而身下那物,肆意的在湿润的甬道中索取着温暖。 视线被剥夺,展言抬手覆在男人的手背上,黑暗下,性器进去的感觉被放大。 “嗯……嗯哈…” 断断续续的娇喘从接吻的缝隙偷跑,蒋佑铮见人快呼吸不上来,从嘴巴转而舔舐耳朵,舌尖模仿性交的动作进出耳洞,温热黏湿感让展言穴道一阵收紧。 蒋佑铮差点没守住精门,他不想现在射,于是停下来短暂缓过射意。 展言得了喘息的机会,扒下遮挡视线的手掌,“你是不是去哪儿进修了?” 好小子,看的什么小电影,她要存下来以后给下一任小处男看。 蒋佑铮失笑,“没有。” “那你怎么突然这么…” 进步飞速。 “我不知道。”蒋佑铮摇头,垂眸看向两人的交合处,耻毛被淫液浸湿,他也在想,怎么突然这么会了。 “可能因为…” 可能因为太爱她了,所以除去第一次的不知所措,在性器进去日思夜想的地方时,脑海里就自动控制行为。 因为他知道,只有负距离,才能真正靠近她。 只有让她开心,才能长久靠近她。 但这些都不能让展言知道,至少目前不能。 爱有时是获得爱的阻绊。 “可能因为我回家看了几部av。” 他挑选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她就猜到是这样。“你回头发给我。” “你也想看?” “你别管。快点动两下” 蒋佑铮不再追问,重新抽动起来。 最后关头,他扣着展言的腰,在后脖颈处落下一吻,极速干弄,那架势像要把人吃干抹净。 “啊…轻点。” 展言抬臀迎合男人的频率,“快到了…嗯啊…” 闻言,蒋佑铮特意碾着一点来回猛攻。 “啊……”展言小腹收紧,大腿失控的痉挛,蒋佑铮随着她的高潮,猛抵到深处射了精。 周先生 结束后的蒋佑铮又变成了粘人听话的小狗,展言去喝水,他跟着,展言去书房拿东西,也跟着,展言看电视,他贴着坐一边,像黏附在她身下的影子。 “我去上厕所。”眼看着跟屁虫就要跟进卫生间。 蒋佑铮焉儿了吧唧的,像送别爱人一样不舍的停在门外,“那姐姐我在外面等你。” 说的什么话,她在自己家的卫生间上厕所还能跑了不成。 搁置在客厅的手机振动响铃,有人打来微信电话,不用看,蒋佑铮知道肯定是她在京市的男朋友,一整天,展言都没有避开他,发信息听语音,他就在一边,蒋佑铮苦涩嗤笑,其实只是因为毫不在意他,所以用不着避讳他。 他在窃取道德之外的时间和性爱。蒋佑铮无法控制靠近展言,在床下,只有寸步不离,才能填充内心空乏的部分。 整整三天,两人过着极度纵欲的生活,做了就睡,睡醒了就接着做,展言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呆久了,感觉自己也变年轻了,第四天,蒋佑铮醒的早早的,展言迷糊中被撞醒,白日淫宣,再干下去,她就被榨干了。展言受不了,重返年轻的时限到头,她把蒋佑铮赶回了家。 天将晚未晚,夕晖诱人,展言生了出门的念头,在道路的对面,周故桉等候多时一般,单穿白色衬衣,一丝不苟的背头,过于精致使他在来往的行人中格格不入,周故桉跨步走向她,凌冽的气质铺面而来,展言越发觉得,这次回江城出了极多怪异之事。 眼下就比如,周故林的大哥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楼下。 “展小姐。”周故桉颔首,停在绅士的边界,展言礼貌回应,“周先生。” 展言不好奇周故桉出现在江城的动机,她跟周故林恋爱谈不长,对于他的亲哥,周氏现任的掌权人,太多的接触,于她而言,不是正确的选择,高高在上的阶层,往往过于冷血无情,难以驾驭。最重要的是,她在江城,坦白来讲,是在出轨,很难不怀疑,如果周故桉插手,认为她欺辱了他的亲弟弟,会怎么教训她。 危险,应该远离,展言在对方言简意赅的解释来意后,淡淡道,“那你忙,我先走了。” 他看出展言的意图,开口:“你有空吗?” 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解释,“可能有些冒昧,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带我随便逛一逛。” 确实很冒昧,展言不太乐意,特别是男人亮眼,已经有人频繁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小城,富豪,偶尔回家的女人,追来的豪车,她相信,过不了第二天,漫天的流言八卦会出上几十个版本。 “抱歉,周先生,我有其他事。” 周故桉了然,更觉叨扰,“没事。” * 展言走后周故桉回到车上,深吸一口去重重吐出来,他解开衬衫一粒扣子,细看脖颈竟然一层薄汗,周故林掐着时间打来电话,“怎么样哥,有没有什么不要脸的男人?” “没有。” “真的假的?” “不信你可以自己过来看。” “别,你是我亲哥,不信你还信谁?” 电话挂断,周故桉将手机扔到副驾驶,望着后视镜护虚无缥缈的人群,他不是今天到的江城,那天他接到周故林的电话后莫名其妙,他根本抽不出时间,周故林见他拒绝情急之下只能说出实情,即使如此周故桉一样拒绝。 周故林使出浑身解数,撒泼打滚,说他不去江城就是毁了他的幸福。周故桉被气的眉头直跳,不敌脸皮厚的弟弟,还是抵达江城。 昨天,相同的位置,他目睹展言和一个年轻的男人下楼,一个多小时后,两个人又一齐上楼,直达第二天上午,男人才离开,没再返回。 很明显,周故林的怀疑是正确的,他亲眼所见,又亲口隐瞒。周故桉承认他有私心,他明明埋藏的很完美了,为什么要逼他将罪恶的野心放出笼子。 他喜欢展言,很早之前,早在她跟周故林恋爱之前,是他没有把握机会,他克制不去窥探亲弟弟的恋爱琐事,催眠自己忘记展言,她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周故林很爱她,他不能横刀夺爱。虽然周故林偶尔埋怨展言不够爱他,可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幸福,于是他认为两个人是相爱的,所以隐匿自己的感情,他无法允许自己插足一段美满的关系。 可是现在,来到江城,潘多拉的宝盒被打开,周故桉想要的宝物没了他强行上的枷锁,引诱他一步一步,陷入无底的深渊。 既然不幸福,既然不相爱,既然可以是别的男人,那为什么不能是他。 如果展言跟周故林之间不是他定义的那么美满,那么两个人迟早会分手,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信徒和赌徒,也不过是一字之差,欲望的漩涡绞碎了野兽的囚笼。 ——— 宝宝我好想你 京市店铺出了事,张文拿不定注意,江城悠闲生活无奈提前结束。 展言靠窗,飞机平稳飞行,地标逐渐变小,她在买票前给周故林打了电话,那头的人兴奋嚷道要接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周故林想她想的要发疯。 蒋佑铮坐在旁边翻看杂志,后座有个哭闹的婴儿,年轻的妈妈压着声音安抚宝宝,交织的噪音切割两人的缄默,展言转头,“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 展言瞳孔色偏浅,阳光下是琥珀的颜色,挡板被拉上,一束光穿过云层映射在她的脸上,明明是温暖的光,可蒋佑铮只在她的眼底看见冷漠寒意。 她的话? “在京市,我只是你的姐姐。” “到此为止。” 又是不要他,蒋佑铮委屈,他知道京市有男朋友,有他无法知晓的生活,可是明明他都已经很努力了,说到底人还是太贪心,拥有了性爱的纠缠便想奢望更多。 “会的,放心吧姐姐。” 蒋佑铮抵不住展言的注视,先一步移开视线。 他没有砝码,只能听话,其他的,桥到船头自然直。 周故林在家上上下下捯饬了半天,才开着骚包的车出发机场,饶是如此,还是早到了两个小时,周故林无聊,却也没烦躁,他是个标准的二世祖,要脾气没脾气,要耐心没耐心,遇到展言算是把好脾性全激发出来了。 “我老婆回来了。” 周故林有个群,群里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除了裴越,裴越是顾川一年前拉进来的,存在感不强,鲜少说话。 “?你老婆不是不要你吗?”时梁嘴贱,非要戳他肺管子,展言走的日子,周故林幻化望妻石,整日以泪洗面,骚扰他们转移思念。 “滚犊子,你老婆才不要你了。” “恭喜留守儿童喜迎家长回归!” “……” “疑似空巢老人咽气前美好幻想。” “艹。”他明明风流倜傥花样年华。 “周哥我跟他不一样。”穆远蜀插嘴。 “还是你好…” “我相信嫂子是真回来了。” “嫂子转机跟我一班,我看旁边还跟了个男的。” “??????” “哦豁。” “哦豁” “哦豁” “哦豁” …… 惊天大八卦,不冒泡的全跟队形吃瓜。 “别他妈发了。”周故林暴躁,他给穆远蜀弹了个视频,妙接,“周哥你别急,我跟嫂子一班的飞机,一下飞机我就给你报信了,那个男的一看就是个小白脸,我正跟着呢,周哥你放心,我一定坚守吃瓜…不是,情报前线…” 周故林打断他,“不用了。”他已经看见那个小白脸了。 展言走在前面,蒋佑铮拖鞋两人的行李在后面,赶路接机的人太多,展言刚想低头发个定位,熟悉的声音就自耳边响起,周故林紧紧拥住女人,手机卡在腹部,展言被勒的一愣。 “宝宝我好想你。”周故林大掌包裹展言后脑勺,思念的吻落在发梢。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是另外一回事,刺眼的情侣亲腻闯入他的视野,似乎男人并没有注意他的存在,拖着行李箱的手青筋爆起,蒋佑铮咬牙强迫自己别过视线。 “宝宝,宝宝,宝贝…” “好了。” 周故林松开,转而打量面前日思夜想的脸庞,抬手捏了捏下巴,“瘦了。” “你心理作用。” “对了,这是我弟弟,蒋佑铮。” 展言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周故林。” “弟弟?”周故林牵住展言的手,十指相扣,不动声色宣示主权,这才自上而下扫视起来,“哪个弟弟?” 如果是床上的弟弟,那他只好欢迎他京市半日游,夜晚就把人打晕扔无人岛去。 蒋佑铮忽视不友善的语气,友好伸出手,“你好,我来这边上学。” 周故林迟迟不作回应,空中的手固执的伸着,“周故林。”展言语气警告,终于不情不愿的回握。 “我舅妈的孩子,刚上大学,人生地不熟,让我照顾点。” 这样啊,周故林立马笑容满面,热情的接过行李,哥俩好的揽着蒋佑铮,“老婆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在京市,哥罩着你。” 蠢货,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人,都不用他做什么,包不住脾气,不用他陷害,反复如此,姐姐估计就无法忍受了。 周故林想带着两人出去吃饭,展言店里有事要处理,让他把蒋佑铮带回家里暂时安置,她要回店里,忙完有空再赶去,打开车门,她担忧回头,“你能行吗?” 周故林拍胸脯保证,“当然,一定办的妥妥的。” 她又看蒋佑铮,后座的人冲她点头,“忙吧姐,工作重要。” 张文又打来电话,展言忙不迭接听,放心离开了。 车内,周故林心情颇好,展言回来了,一没跟白月光再续前缘,二没野男人勾引,他苦尽甘来,渡过分手最危险月份。 “京市大学多,你是哪个啊?” “A大。” “牛啊,这可是最好的大学。” “嗯” 车速不快,市区车多,周故林开的平稳,蒋佑铮看着窗外繁华穿梭的街道—京市,他终于可以长久而安心的蜷伏在展言的身边。 “展言姐,你可算回来了。”张文皱巴着一张脸,遇见救星般抱着展言的手臂。 展言拉开椅子,“坐下慢慢说。” ———— 江城的事到此为止了,我第一次写文把控不好,弟弟目前在江城只是个打发时间的暖床工具,女主回到京市就没有那么多闲情雅致了,把男主都拉出来溜溜,京市才是没有硝烟的主战场 慢不了 展言在店里待到十点才回家,周故林发来消息说人已安置好,他在家,张文顺路送展言,平朝景城,市中心一个奢华地段,周故林买的房子,送的她,展言的人生道理,白送没有不要的道理,周故林一直嫌弃,一开始念着要独栋别墅,展言淡淡道,买了你自己住。她不喜欢太大空旷的房子,卫生打扫太麻烦,也不喜有阿姨外来人员。 到家漆黑一片,展言开灯,才发现男人坐在客厅,赫然的光刺的周故林下意识眯眼,展言问,“在家怎么不开灯。”家里不像有别人的样子,“蒋佑铮呢?” 周故林沉默,展言换了鞋接水,周故林视线始终跟随,“在酒店。” “送酒店了?” “嗯。” 周故林起身贴上她的背,“宝宝,你不会想让他住我们家吧?” …… 她还真是这样想的,反正人住不了多久,空房也有,周故林看出来了,心梗,“那我们做爱怎么办?” “宝宝你叫的声音那么大。房子隔音又不好。” 周故林太久没做了,胯下的性器几乎在看见展言的的瞬间就一柱擎天,细密的吻落在耳侧,灵活的手钻进衣服,他熟练的解开内衣扣子,双手覆上乳肉,展言的轻喘顺着耳道如催情药般点燃最后的欲望,周故林抬手将她抱上台面,展言惊呼一声,下一秒就被堵住嘴巴。 天雷勾地火,周故林像要把人拆吃入腹,上面重重索吻,下面手指挑逗两下阴蒂后顺着水渍挤入小穴,“宝宝湿的好快。” 滚烫的身体短暂离开,周故林去拿套,边走边拆,戴上后抱着人插入,肉体交合,两人同时满足呻吟。 展言的甬道好似留存周故林硬挺的痕迹,褶皱熨平,严丝合缝。周故林爽的头皮发麻,灵魂出窍,五指揉捏雪白,绷着腹肌凿到花心,“好紧,老婆,夹的我好爽。” 周故林在床上贯爱说骚话,展言未来得及修剪的指甲在沟壑的背部肌肉上挠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嘶~”周故林身体受了刺激,埋在穴道的鸡巴跟着一跳。他借着经猛撞。 “慢点…哈…太快了。” “慢不了。”太久没碰她,周故林已然失控,平日在床上都随着展言,她说慢就慢,说快就快,重了就轻点,轻了就撞恨些,但今天不一样。 展言走后他跟蒋佑铮单独相处,周故林是真的想把他当弟弟,一路上没话找话,都是他问蒋佑铮答,礼貌是礼貌,有来有回,但周故林就是觉得不对,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抵达餐厅。 服务员上齐菜,周故林观察着低头不语,专心吃饭的蒋佑铮,周故林自诩社交恐怖分子,陌生人只要他想,聊上几分钟就没有爆冷的场,从下飞机到现在这都多久了,对面的人还是一副生人莫近的冷淡样,周故林不信邪,又主动抛话题,“你有女朋友吗?” 蒋佑铮抬头,眼底波澜,意味深长,“我不谈恋爱。” 他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当小三。 不谈恋爱,周故林琢磨半天,“没有喜欢的?” “有。” 这才是男人的话题,周故林放下刀叉,“你跟哥说,哥给你支招。” 给他支招,蒋佑铮扯唇,既然如此,“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 周故林双目坚定,鼓励的态度让蒋佑铮接着说下去。 “她有个忘不了的人。” 啪—周故林脑中有什么东西断了线,表情空白,他想到了展言。 蒋佑铮不再说话,他也失魂落魄的走神,没再想着支招,沉默良久。 “你在江城,见过你姐谈恋爱吗?” 周故林开口,他就问问,无意识的转动勺子,“见过。” “那…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子?” “我姐姐不让我提。” 骗人,展言哪儿跟他说过。蒋佑铮就是想看他不痛快,作茧自缚。 周故林讪笑,“啊,那算了。” 三秒不到,他又说,“你就跟我说,悄悄的,我不告诉你姐。” 蒋佑铮面露纠结,“你要听实话吗?” “当然。” 说的人声线平稳,“你跟他,挺像的。” 周故林想从他这儿打探什么,他猜的到,就方时越的容貌对比,两个人除了性别没有太多相像的地方,不过他不介意为周故林埋一颗雷,一颗随时会被他引爆,终结一切的雷。 展言被撞的魂飞魄散,周故林铁掌扣着腰用劲把人提到身上,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卧室,交合处被微小的动作刺激更深,慢丝条理的碾磨着甬道,展言有气无力的喘着,到了床上,周故林把人放下,在柔软细腰下垫了个枕头,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刺。 周故林人生一帆风顺,从不吃哑巴亏,向来就是有仇就报,如果再早几年,有人跟他说他之后要给女人当替身,还不敢发作,他只会嘲笑说不可能,败就败在展言有恃无恐,而他爱她爱的不得触碰关系分裂的导火索。 性爱夹杂着难过与委屈,周故林撞的一次比一次深,走投无路的乞求者循着海市蜃楼的方向,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结束后已是十二点,展言困的不行,从浴室出来沾床就睡,周故林先把人清洗干净送到床上,才重返浴室洗澡,回到卧室展言睡的香甜,床侧下陷,带着凉气的身体捂着被子热呼之后,周故林伸手到展言腰下,揽着女人滚到他的怀里。 展言枕着他的肩头,周故林一下又一下的描绘她的面容,他一直都知道,展言长得很美,很美很美,轮廓线条和五官构造相辅相成,多一分少一豪都组不成摄魂夺人的美貌,特别是眼睛,眼尾双眼皮褶皱走向上扬,羽睫自成眼线,狐媚子的眼形,偏偏糅合了浅琥珀的瞳色,妖艳而冷谈,看着你,吸引你,不知不觉像要让她清晰可见的瞳孔里存在你,你以为她爱你,实在是要求太过的期许。 “宝宝,你给我带什么礼物了吗?” 黑暗中,周故林开口,气音喷洒在展言耳蜗,她睡的不踏实,翻身挣脱束缚,周故林反应快拦了回来,不再问了,手掌轻拍她的背,哄着她入睡。 蒋佑铮伸手夹菜几次漏出手腕的表,周故林眼熟,款式跟他先前在展言面前提过的很像,价格昂贵,周故林上下一思索便知道是展言送的礼物,送就送吧,他才不会吃味,他还不屑跟一个毛头小子计较。 只不过,他没有礼物吗? 蒋佑铮操作着展言的手臂放在他的腰上,自己也紧紧抱着她,跟宝贝疙瘩一样。 可怜展言梦里总觉得自己被鬼压床了。 天凉王破 马场,一身形挺拔,宽肩窄腰的男人从马背上下来,面容冷淡,动作间尽是上位者的从容,顾川约的人,到了地方又嫌累,在休闲区等着好友。 见人结束了,提醒他看手机:“你快看群里,周二又再闹笑话。” 二代圈子闲着就喜欢热闹,从小一起长大都相熟,拉了个群没事就攒局轰趴,自从周故林谈了恋爱,每天转着圈在群里闹笑话。 他们的阶层地位,早就限制了婚姻自由,浪荡包养情人的比比皆是,没有钱的烦恼,钱又能解决一切烦恼,对于真爱嗤之以鼻,周故林是周家的二公子,他们都管他叫周二,处了对象三天两头寻着群里的好友秀恩爱,不是老婆不理他,就是老婆好爱他。 今天又在群里嚷嚷,说什么女朋友要过生日,要不要豪华游艇,无人机大肆宣扬,集思广益选礼物。 大家一开始打趣他就是新鲜劲还没过,得了女人就宝贝的要命,失了兴趣就会觉得索然无味,现在这世道哪儿有什么真爱无敌。 周故林听不得他们的说辞,发了好大一通火,后来再没有人说道什么。 时间久了,见周故林爱他的女朋友爱的快失了智,才发现他不是闹着玩的,对展言也起了正儿八紧的尊重。 除了裴越。 如果说顾川他们跟周家,是京市最顶部的阶层,那么裴家就独立于他们之外,更上一层,裴家从政起家,到了裴越爷爷,商贾头脑更甚,借着政界便利,火速建立裴家在商业的地位,现如今,政商两不耽误,裴越有个亲姐姐,从政,而他,继承了爷爷的头脑,从商。 裴越的爸爸——裴尚云,是裴家唯一一个可以称之为愚蠢的人,裴越从小见多了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鸡,手段之多,让他都觉得唏嘘,裴越的后妈,就是众多女人中胜出的佼佼者,带着偌大的肚子,坐上了裴家女主人的位置。 周故林的女朋友,在他看来,与那些女人别无两样,毕竟攀上周家,就等于有了荣华富贵的后半辈子。 使了吸引人的手段抓住了周故林的心。他也在群里,每每周故林聊起展言,他就确定一分,欲擒故纵,手段不错。 裴越看也不看顾川递过来的手机,坐在一旁处理工作,最近公司里的元老,仗着年纪大,资历久,再三给他挑事,偏偏爷爷下了命令,不许他明面让那些老的难堪。 “诶,说好了今天是休闲局。” 顾川真觉得这人工作久了傻了,什么事都无法让他波澜。 “最近公司事多。” 言下之意他能来已经很够朋友了。 顾川躺回去,估摸着又是他后妈闹的事,“要我说你直接把你那后妈送走得了。” 裴越倒是想,但不行,老一辈到了现在就讲究一个家和万事兴,爷爷在,就不能把家事弄得太难看。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顾川见裴越不说话,也知道其中一二,叹了口气,不再讨论。 手机来了条好友申请,裴越的私人微信联系人少,他不喜没有必要的社交,点开,是一个黑猫头像。 【你好,裴先生,我是展言】 周故林的女朋友?裴越扫了眼,没去管,在他看来,展言有本事让周故林为她魂牵梦绕,就有本事弄到他的私人微信,不过他不感兴趣,裴越下意识认为是女人味口太大,上一踏板还没利用完,就着急找寻更大的庇护者。 展言回了京市,周故林还没腻味够,女朋友就忙了起来,早晨起床,张文打了若干电话没人接,直接杀到了她家。 “哎呀,展言姐,出大事了。” 周故林还在洗漱,展言就三两下收拾好准备出门了,他叼着牙刷,追着问,“等会我送你?” “不用了。” 张文一脸焦急站在玄关,送什么送啊,等这个公子哥收拾完,天凉王破了都。 “你记得带蒋佑铮在京市逛逛。” 周故林早就揽下了照顾弟弟的重任,他准备今天带着蒋佑铮去赛车。 车上,张文语速极快,“展言姐,你说都已经把那傻逼男的开除了,这裴家二小姐干嘛非抓着我们店不放啊?” 展言生了怒气,还能为什么,因为她没有把连带整件事故的另一个人———容熙,也一起开了。 展言经营咖啡店,名,过午不识。白天是咖啡店,夜晚是酒馆,总店在市中心,分店有几个。 其实成为咖啡店老板纯属偶然,展言大学毕业后工作一年,午休常来过午不识,偏有一次不小心入了探店网红的镜头,被网友称为最美素人,此后她仍是过于不识的常客,但因为她的原因,慕名而来的网友越来越多。 咖啡店火的突然,店长是一个有远大理想的中年人,感谢她带的客流,一来二去两人成了好友,展言毕了业有闲钱,再加上从不露面的妈妈按时打的钱,她入了股,半年后老板结婚,带着新娘子浪迹天涯,把店全权交给了展言,她也辞了工作专心当起老板。 网络时代发达,流量可以转化为客流,变现成钱,展言利用最美老板的头衔,火速开了分店,并且在招纳男性店员上了多一层的要求———卡颜。 女性购买力消费能力实在惊人,她利用女凝的力量,男女比例对半的基础上招收颜值体形上乘的男员工,为店铺吸引客流。加上平常的顾客和回头客,店铺每季度收入人盘满钵满。 管不住鸡巴到处惹情的是男人 前一阵她回江城,不在,分店有人辞职,管理人招收了一个男网红,谁知这个男网红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傻逼,培训时跟总店的容熙谈了恋爱,直播时又勾引榜一,线下开房,事情败漏,榜一误以为自己被三,来店里找男网红对峙。 展言回京市就为了这事,榜一是裴家的二小姐,裴音繁。惹谁不好惹她,传闻裴音繁妈妈小三上位,私生女位置不正,传闻怎么说也是传闻,裴音繁就算是私生女,她妈妈也实打实的是裴家女主人,她也是裴家的人。 展言开除了男网红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但裴音繁嚣张跋扈惯了,做再多的恶事身后都有裴家给她擦屁股,不依不饶,她可不管是不是三,反正就是义正严辞,指责容熙是个狐狸精。过午不识不开了她,她就闹到容熙被开为止。 你说真奇怪,管不住鸡巴到处惹情的是男人,事情被放大搬到台面上的主角又变成女人,男的美美隐身,被批判的是女人,被暴力的也是女人,裴音繁不去找男网红的事,反而揪着容熙不放。 张文今天找她是一早分店被相关部门勒令停业整顿,理由是有顾客在店里食了甜品之后腹痛不止,分店不仅要暂定营业,展言还要赔偿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 展言听了之后只觉太阳穴要爆炸,到了店里后,容熙小心翼翼的现在柜台后面,展言深呼吸,压下怒火,对她招手。 容熙迈着沉重的步子过来,她知道,她给店里添了天大的麻烦,要不是她,就没有这档子事。 “展言姐,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 展言打断她,“你不用说对不起。” 容熙止不住泪,难堪,想为自己留一点尊严,“我马上就提交辞职申请。” 展言歪头,疑惑,“你为什么要辞职?” “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分店才出事的…” “不关你的事,你好好儿在这儿待着,工作正常。” 容熙本就不知实情,知道自己男朋友出轨的消息不比她们早。 张文就知道,展言明事理,她早就奉展言为人生标杆,内心强大,除了傻逼男的,对店员温柔又护短,她真是爱死她的老板了,她要跟随她一辈子。 容熙摇摇欲坠,感激的泪水淹过惶恐的泪,不知该怎么感谢展言好,容熙家父母去世的早,是奶奶一手带大,老人年纪大了,得了眼疾,晚年失了明,治病花钱消耗大,都指望她在外打工赚钱,如果没了这里的工作,又加上裴音繁的为难,想都不敢想,还好,还好。 “张文,扶着容熙去休息,等人缓过来了再把她送回家。” “好嘞。” 展言给容熙擦擦眼泪,说出的话让人安心不已,“现在我给你带薪假,你自己定天数,等觉得缓过来了,就回来,我希望你能永远在过午不识工作。” 呜呜呜姐,张文在一边心里直冒泡,好幸福,此生得此老板何其有幸。 展言给好友傅以棠发消息,“你上次用的离婚律师怎么样?” “非常好,器大活好。” “……” “业务能力呢?” “与床技相媲美。” 什么乱七八糟的,“推给我,我要用。” “?你不怕你家醋缸发现?” “不怕。” “我主要用到他的律师能力。” “…sorry.是我狭隘了。” 张文送走容熙后,神神秘秘的把展言带到店里后厨隐藏的暗门,“你猜我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展言不跟她玩那些虚的,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地上丢弃着一个避孕套。“怎么回事?” 还在她店里打起野战来了。 “我查了监控,是裴音繁跟那个男网红的。” 不堪入目,张文拷贝下来在监控点了删除,好在这个暗房不作使用,当初留着是为了当休息室,但是太小,不通风,被老板毙了,按的摄像头也没用过,分店排查,张文留了心,虽知是遭人陷害,但防止让人抓住把柄,她前前后后把余下的店亲自跑了一遍,这不,发现了惊天秘密。 张文第一时间检查监控,估计野战的人也没想到,监控一直在运行。 有意思,展言扬眉,“发给我。” “把这收拾一下。” 想了想又叮嘱,“视频不准外传。” 展言带着傅以棠推的律师马不停蹄的到了医院,找到了宣称在店里吃坏肚子的顾客。 业务能力果然不错,四两拨千斤,让本就心虚的闹事者熄了心思,他们可不是裴音繁,没人给善后,而且他们好的很,头不疼肚不涨,给钱的人只让闹闹事,一听要打官司,当然同意息事宁人。 裴音繁想找事,但不够彻底,可是不见得以后不会变本加厉,展言送走律师,眯眼思考,她要先发制人。 好宝宝,你管管我 “你以前开过赛车吗?” 周故林倚靠在栏杆上,赛道里时不时有赛车的轰鸣响,听的胸腔震动,跃跃欲试。 “没有。”蒋佑铮对这些不感兴趣,他不理解这种拿生命换取刺激的行为。 事实上,他都没有驾照。 “我不会开车。” 车友在一旁喊周故林,“走啊,周哥,比一圈。” “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正好他也不想看见他,想到他是姐姐的正牌男友,他就烦的很。 “不比。我得陪我弟弟。” “哟,你不是你家最小的?哪儿来的弟弟?” “我老婆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他就多余问一嘴,死恋爱脑。 一来一回两个人喊的半个场都听见了,蒋佑铮无语。 “我的错。”周故林看人兴致缺缺,都怪他,平常被人恭维惯了,脱离了展言又开始万事以自我为中心,江城那小破地方哪儿来的机会玩赛车,“你想玩什么?我带你去。” 蒋佑铮还真认真思考起来。 几十分钟后,周故林在拥窄的过道艰难转身,他活了小半辈子没来过这么破旧的【精品尚饰】 蒋佑铮乱逛着,看到了什么定住了身,周故林掀眼看过去,一排又一排劣质的水晶球,他随手拿起一个,做工粗糙。 “你喜欢这些东西?” 这爱好挺别致。 “不喜欢。” 又道,“我姐喜欢。” 啊?周故林左看又看,看不出什么好,“真的假的?” 真的,展言家里最显眼的地方曾经摆放过一个水晶球,蒋佑铮那时跟他一样的想法,一个圆溜溜的透明玻璃球,有什么好宝贝的,后来才知道,因为是方时越送的。 可惜后来他再没看到过,周故林迫切想要答案,展言喜欢什么东西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不显山不露水,他正发愁她生日到了送什么礼物给她,“她真的喜欢吗?” 蒋佑铮看着他,笃定道,“嗯。” 行吧,喜欢就先定这个,不过这个店里的不行,他要送最好的。 蒋佑铮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他可没说展言会喜欢他送的,他肯定的是展言喜欢方时越送的水晶球。 两人随手拿了几个小饰品,出了门,逛半天空手出门总觉得怪怪的,特别是前台小妹一直盯着他俩。 前台:冤枉,她只是难得见到帅的如此明显的男人,还是两个。 展言打来电话,“你们在哪儿呢?” 周故林没说实话,“在赛车场。” 这破地方不符合他的身份,再者他刚在这里获得了展言的一手信息。 怕展言好奇问起来,没了生日惊喜。 “……” 展言一阵没出声,“让蒋佑铮收拾行李,你跟他一起回家。” 赛车?真有他的,他天天玩的刺激,也不想想蒋佑铮会不会玩,再让蒋佑铮在酒店待下去,周故林迟早把人带沟里,她没法给舅妈交代。 蒋佑铮在一旁安静等着,两人三言两句挂了电话,周故林阴沉着脸,“走吧。” 回到酒店带着行李,周故林把人带回平朝景城,展言已经在家,周故林本来有些不高兴,见到女朋友在家里等他,淤气如云烟般四散,家的感觉,他追求的,展言和他,组成一个家庭的感觉。无论多少次,就算一万次打开门,看见展言在家等他,他还是会泛起涟漪一万零一次。 “老婆。” 周故林黏乎的抱住展言,“好想你。” 展言越过男人的肩,和几步之外的蒋佑铮对视,蒋佑铮眼角发涩,移开视线。 周故林的情话,展言听的麻木,她让人回来有事,推开,开门见山,“你给我讲讲裴家。” “裴家?” 周故林正色,见展言神情严肃,略一思索,道来他知晓的关于裴家的事。 展言认真听完,不做反应,周故林担忧问道:“怎么了宝宝,店里出事了?” 想起早上张文急匆匆的样子,八九不离十。 “用我帮忙吗?” “不用。” 她能自己解决,周故林失望,展言一向这样,明明开口,就能快速又高效的解决许多问题,就是不让周故林插手。 夜晚,蒋佑铮睡在客房,就在他们的隔壁,黑暗中,他睁着眼睛,无法入睡,脑海不断猜想两人会不会做爱,用什么姿势,一遍又一遍折磨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过多久这样的生活,窥探展言正常恋爱的生活。 “宝宝,你担心蒋佑铮玩赛车危险,怎么不担心我呢?” 周故林委屈极了,他也玩赛车啊,他玩的更危险呢,可展言都没管过他。 “你能出什么事?”蒋佑铮跟他又不一样,展言不解,周故林一个成年就接触赛车,技术炉火纯青的人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 周故林知道她什么意思,可心里就是不平衡,小声抗 议,“我怎么不能出事。” 真新鲜,“你还自己咒自己。” “……” “好宝宝,你管管我。”周故林撒娇蹭着。 “那你也不准玩赛车了。”微信申请的好友,那人没有通过,展言不再重复添加,手揉着周故林毛绒绒的头,随口命令道。 “收到。” 周故林心满意足,“听老婆的话。” 入睡前,展言给张文发去消息,“裴越这几天的行程能摸清楚吗?” “能。” 张文就是个万事通,精通黑客技术,离奇的能力总是能超出展言的想象范围,白天火速搞来裴越的私人微信,可惜申请了没通过。她只能线下堵人。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八月上旬,烈日炎炎,太阳毒辣,热的人睁不开眼,周故林和蒋佑铮多半的时间,都窝在家里,展言忙得脚不沾地,当老板就是这点不好,时间太过自由,周故林不知道展言什么时候突然休息,回家。又不想错过,只能守株待兔待在家里。 早上展言在店里,容熙在清理柜台,京市的夏天燥热,过午不识开了空调,员工都统一穿着短袖,只有容熙,套着外套。 “言姐,裴越的行程有了。” 张文苦恼,有是有,但是不好接近,所有出入的场合都是私人场所,平常人随随便便混不进去。 展言划拉着,停在一处,“两天后,他要出国?” “对。” 张文激动,感觉自己像狗仔,机场可不是私人的。 两天,足够了,展言抿了口咖啡,眺望橱窗外匆忙赶路的行人。难得清闲时光,分店停业后,她前前后后忙了一个星期。 网上舆论发酵快而广,过午不识的避雷贴塞满了各大平台,展言没有特意去处理,一来,虚假的网络信息迟早会被冲下,二来,过午不识到现在,媒体流量来源已经不占大头。前期只是个引流的噱头,店铺经营主要还是实打实的服务和客户。 闲下来又想起蒋佑铮,把人带到京市就没管他,周故林还真听了她的话,没跑去赛车,展言一回去常见他在家打游戏,蒋佑铮则在一旁心无旁骛的看书。 分店的事处理完,裴音繁没再闹事,展言想着要不要亲自带着蒋佑铮到处逛逛,她答应好的舅妈,要落实。在舅妈眼里,她就是蒋佑铮在外唯一的亲人。 想的出神,咖啡的醇香浓郁,充斥味蕾,店里来了客人,展言也不知,饶是见惯俊男美女的张文也毫不掩饰惊呼,要是能把这个男的招进来,过午不识再开十家分店不成问题。 周故桉自从江城短暂见面后,想念疯狂倍加,想见她,他不再满足亲弟弟嘴里拼凑的关于展言的只言片语,可恨的是周故林最近也不知忙着什么,鲜少来他跟前,这样一来,他唯一与展言的联系都断了线。 捱不住,等反应过来时,周故桉已经让司机把车停到了过午不识的对面,他还是来了,见一面就好,不说话也行,他知道展言与他刻意疏离,见一面就够他再撑一阵子了。 周故桉坐在离展言不远的地方,点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和一份小甜品,然后注视着发呆的展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眼神,有多露骨,多痴迷。 张文注意到了,她就说她天生适合当狗仔,没有她嗅不到的诡异,爱上她的老板如同呼吸般简单,又一个高品质精英男为展言如痴如醉,不过她才不会胡乱磕cp。她只安静的陪展言坐着。 展言想什么想的出神,完全没注意到周故桉的存在,咖啡喝了一半,他还有事要忙,打包带走了甜品,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展言,像是要把人狠狠记在脑子里。 英俊的男人来去如风,掀起的是只有自己知道的汹涌爱意。周故桉不爱吃甜食,他带走的甜品跟展言桌子上的一模一样。 就当我们一起吃了顿简单的饭好了,他卑劣的想。 容熙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展言给她放了假,她趁着假期带着奶奶去医院复查,结果很好,她很开心,从医院回来,第二天就返工了,展言姐已经对她很好了,她实在不好意思接着休下去。 回到店里,她一直提心吊胆,害怕裴音繁再找事,好在没有,她也渐渐松了口气,可就在前天,容熙下班回家的路上,被捂嘴拖到巷子里,眼睛被蒙住,那人拿着不知什么东西,往她手臂腿上打,几下后迅速撤离,容熙疼的发抖,反应过来立马报了警。 可是没用,昨天,她已经换了条路,可还是被凶神恶煞的男人、女人拦住,打她,威胁她,“臭婊子,你再敢报警我就到你店里闹事。” 容熙被吓住,眼泪直流,嘴角流血,眼角乌青,她知道又是裴音繁,她惹不起,也不敢报警了,她已经给店里添了很多麻烦,深夜,家也不敢回,害怕那群人折返跟到家里伤害奶奶。 月色皎洁,容熙在药店简单处理了下,寻了家24小时便利店,困了趴着睡会,等了上班时间,又准时到店。 “容熙?”张文最先看见,她见容熙怏怏无神还强撑的样子,把人带到休息间,“你脸怎么了?” 青一块紫一块的。 容熙牵强挤出一丝笑意,“没事文姐,不小心摔了。” 摔跤能摔成这样?张文皱眉,容熙先一步开口,“文姐,真没事,我还得工作呢,我今天先在后厨帮忙。” 她不好意思的说,“在前厅影响不好。” 她不想多谈,张文也问不出什么,等人一走,她就给展言打了个电话。 裴越的车刚走出停车场不远,司机开的平稳,路中间远远站着一个人,车开近了也不离开,卢浮坐在副驾,裴越在后面看着策划案,眼看那人毫无避让之意,卢浮示意司机停下来。 “裴总,前面有人拦车。” 裴越头也不抬,淡淡落下三个字,“撞过去。” 司机是个新聘的,即使老板让他撞过去,他也硬着头皮又开了一段,堪堪停在那人的膝盖处。 离得近了,才发现女人头上极其简陋缠捆着洁白的纱布,包不住额角的伤,渗着鲜艳的红,从洁白挣扎出,流向眼角。 展言带着锐利的目光,绕过车身来到后座处。 隔着窗,跟里面的人对视。如锋利的匕首,观察下手的机会。 很特别,很有意思,老实说,之前不是没有妄想勾搭他的女人用这招,但是很明显她不一样,不像是来勾搭的,像是来索命的,眉压眼的骨相天然带着一层深邃和凌厉,裴越降下车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裴先生,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你想要什么 小贝懒洋洋趴在展言腿上,厨房里蒋佑铮处理着清晨买回来的鸡、鱼,周故林在一旁叽叽喳喳的打下手。 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认真的摘菜,他可不能落了蒋佑铮的下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吃过饭后展言又回了店里,周故林在家里给小贝洗澡,小贝是流浪猫,没睁眼就被捡了回来,后续社会化训练没做好,出门容易应激。偶尔洗澡全是周故林亲手来,一开始的鸡飞狗跳到熟能生巧,蒋佑铮不知何时走近,开口问,“她一直这么忙吗?” 周故林点头又摇头,“…嗯…也不是。”很多时候店铺不用展言亲力亲为,算是比较自由,除了一些特殊的情况,但对他而言,展言就是一直很忙,他想要每分每秒都跟她粘在一起,所以他点头。 “那个分店的事,你不能帮她解决吗?” 周故林把小贝送到烘干箱,一脸正色严肃,“我今天擅自作主插手,明天我就变成你前姐夫了。” “……”他能说正合他意吗? 周故林叹气,展言有时候过于独立,时常让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朋友毫无用武之地。 展言开车走到一半,改了主意,掉了个头,张文问不出什么,她去了也没用,她要做的是彻底把该死的人送进牢里。 “这个不行,太矮了,”傅以棠现在一排男模前,挑挑拣拣。 “这个也不行,看着太猥琐了。”男模听这话脸色一白,旁边有人憋不住笑。 傅以棠顺着笑声踱步靠近,压着声线,“好笑吗?” “…不….不好笑。” 傅以棠开的是高档会所,陪客服务,陪的都是有权有势的富婆客人,多少男的挤破脑袋都想进来,要是客人一个高兴,包下来,富贵人生不成问题。 男人以为她要发飙,傅以棠是坠欢的幕后老板,听说脾气不好,没见她之前他们都以为傅以棠一定是个肥胖丑陋,嘴角带着媒婆痣的贪财女人,谁知真人仙姿佚貌,怎么看都不像是这儿的老板。 傅以棠挑起他的下巴,嘴角带笑,语气骤转,“多笑笑,笑着多好看啊。” 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多可爱,现在就流行这款,又甜又乖小奶狗。 傅以棠不信别人的审美,店里的男模都得她亲自面试,“这个男的长的小帅”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她不允许她高雅华丽的会所有一颗老鼠屎的存在。 展言在私人房间等了一会傅以棠才来,坠欢开业展言也投了资,傅以棠特地给她留了一个独属于她的房间,她不常来,周故林也不知道,知道了准得炸毛。 “想开了?”傅以棠端着酒进来,真高兴啊,好姐妹终于发现外面茂密的森林了。 “给你叫几个进来?” 展言摇头,“一会有人来。” 傅以棠没想到来的人是上次的律师,谈正事,她收了散漫的心思,三个人在包厢待了两个小时后展言就撤了。 次日早晨,到了上班的点容熙还到,展言暗道不好,带着两个黑色便衣的人匆忙赶去容熙家,老人一个人在家,容熙这两天都没回家。 展言心下一沉,还是草率了,没想到裴音繁已经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了。展言和其他两人沿着附近的小路寻查。 “把她摁住。” “先扒上衣。” 男人色眯眯的朝着地上的女人笑着,一口污垢黄牙看得人直恶心,“谁让你这个婊子到处发骚,让我们哥几个也尝尝你这个骚货的味道。” 旁边的男人早就蠢蠢欲动,操着扭曲难听的嗓音符合着。 容熙手别在身后,摸上水果刀柄,她要跟他们同归于尽,奶奶,对不起了,我没法再陪你了。 绝望的泪崩落,一双双丑陋的手在她的面前作恶,旁边还有拍照的人,就在容熙抽出刀时,熟悉的声音响亮着,“住手。” 展言举着手机一滑而过地上的人,确保脸部入镜清楚后,拉近镜头对准施暴者。 “我已经报警了。” 展言收起手机顺手在地上捡起砖头,眼底带着火光四溅的怒火,对着为首的男人头部砸上去。 “我操你妈,死女人。” 众人反应过来立马反击,没几下被突然冲进来的两个黑衣人制服,伤的伤,瘸的瘸,落荒而逃还不忘威胁, “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弄死你。” “没事了,没事了。” “展言姐,报警没用的。” “有用的,相信我。” 展言抱着容熙安抚会就把人带去医院,给保镖交待后,随意处置了额头的伤。裴越出国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她一路狂奔,松垮的绷带磨砂伤口二次伤害。 宽阔的车内像野兽栖息的领地,散发着幽深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展言上了车,鼻腔嗅到大地旷野般冷冽的男香,车子又驱动起来,血腥的味道很快压过车内其他的味道,整个空间都反噬着腥气。 展言开门见山,给裴越看了裴音繁的视频,他扫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漠然问道,“你想要什么?” “裴音繁离开京市,”短暂停顿后,又说,“越远越好。” 裴越凝眸看她,眼神带着冷意,让人不寒而栗,“要是我说不呢?” 展言毫不在意,耸肩,“那我就换个人做这笔交易。” 换谁?跟聪明人做交易就这点好,一点就通,裴越手指规律的敲点膝盖,运筹帷幄,他不答应,下一个交易对象多半就是他后妈,先找到他不过是他站在裴音繁的对立面,宋雅茹给他下的绊子小而多,大多时候专门用来恶心他,他收下了视频能让宋雅茹消停,家丑,也不会扬到爷爷那儿,无声无息,获得安宁,而她?呵。 展言把u盘留在后座,附身下车的瞬间血滴到地毯上,关门前,展言回头,“抱歉裴先生,弄脏了你的车。” 表情坦荡,神色从容,哪儿有道歉的层意。 “裴总,刚刚那是周家小儿子的女朋友。” 卢浮贴心提醒,他真是业务能力满分的特助,时刻牢记各种社交人物。 “我知道。” 顾川给他看过。 到了机场,下车前,裴越迟迟没动身,地毯上的血渍干涸,似是想到什么,喉咙里哼着哧笑。黑色的皮鞋踩着血迹下车,碾过红色一点,“清理干净。” 裴越说的清理,指完全翻新清理车内里,不光光是地毯,然后再把这辆车丢在地下车库落灰,卢浮叹气,没办法,谁让老板有洁癖还有钱。 容熙在医院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检查了一遍,展言赶回来陪她,顺便处理伤口,等报告出来就可以把人渣送进监狱了,她知道在这个社会权势滔天能压死人,裴音繁背靠裴家,她在,报警当然没用,她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抗衡不了,那就用更大的强权拍散这团食人拆骨的乌烟。 ———— 娇夫中的战斗夫 转眼就到了八月底,半个月的时间男网红pc被抓,带着人渣一起进了监狱,夜晚,展言洗漱完躺着床上,周故林神秘兮兮的捂着浴袍蹿进凉被里。 高中时周故林叛逆,打了耳洞,左耳两个,展言发现他今晚戴了耳钉,红色钻石镶嵌在耳垂和耳骨,周故林麻溜脱了衣服,掌着展言的手往上身摸。 手指触感冰凉,展言挑眉,掀了凉被,周故林颤栗一下,又羞涩的向她抛着媚眼,声音荡漾,“老婆~” 两个字喊的百转千回,心醉神迷。周故林臊的慌,颧骨面中绯红,他真的太久太久没开荤了,家里多了一个人的缘故,两人不能随时随地的做爱,躺在一张床上也是隔靴搔痒。 周故林每回都抱着人从上亲到下,亲的全身都是火,窝囊的跑去洗冷水澡,这种时候是他最讨厌蒋佑铮的时候。 A大赶紧开学吧,在住下去他的性福生活全完了。 蒋佑铮去上学的前一晚,周故林网购的胸链快递到了,本来只是躲在卫生间试戴,但看见镜子里的他时,周故林忍不住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好样的,他简直是小娇夫里的战斗夫。 挖着昂贵的面膜使劲往脸上呼噜,以色侍人是娇夫修行第一课。把自己弄的香喷喷的跟个泥鳅一样钻床上。 他不管蒋佑铮听不听见了,女朋友累了一天到家,他用身体服侍是应该的,蒋佑铮迟早会懂这个道理。 唉,年纪小还有的学啊,这里面门道深着呢。 周故林修长性感的脖颈带着纯黑的choker,正面连着定制的胸链在精实的胸肌上铺开。下垂的眼敛释放魅惑勾引,展言对准早已硬挺的性器坐下,久违的感觉让两人同时喟叹。 如丝绸般柔和的黑发四散开来,展言撑着周故林的腹肌动了一会儿,胸链的红钻晃动闯入她的视野,虎口寸寸滑过链子,直到chocker停住,只要轻轻用力,周故林就听话的顺着牵引坐起来。 每一处经脉都在喷张,窄润的穴道包裹着他最原始的炙热,薄茧的铁掌捏着展言嫩白的奶子,酥肉溢出指缝,看得他双眼猩红,猛的低头含住奶,展言被他突然的动作惊的甬道一紧。 “嘶。别夹我,宝宝。”太久没做鸡巴过于敏感,他差点没忍住泄了精关。 周故林亲亲她,双臂穿过展言的胳膊,扣着肩头,交合处嵌的更深,胸链跟着动作贴离展言的乳房。就着这个姿势,周故林臀部发力,深凿花心泥泞。 “宝宝,隔壁会不会听见?” 虽然没有大开大合的拍击声,但两个人动静也不小。展言没说话,反手扯着周故林后颈处的chocker,窒息感袭来,周故林艰难吐着浊气,喘息乱的不成样。 “唔…老婆,老婆,吻我。” 喉结都快被勒的不能滚动,还惦记着接吻。 展言吻在他带耳钉的耳垂,说,“快点射。” 好爽好爽,如果可以选择死亡的方式,他真想死在展言的身上。 次日早晨,周故林睡眼惺忪起床,他一会儿还要跟展言一起送蒋佑铮去A大。 蒋佑铮早就起来了,阴沉着脸坐在客厅。 “起这么早?” 蒋佑铮齿间挤出叁字,“没睡好。” 嚯,这两大黑眼圈,周故林吓一跳,开学焦虑也不用愁成这样吧。 去A大的路上周故林啰里八嗦的说了一路,他心情美好,有人超车也乐呵呵,周故林越高兴,蒋佑铮脸就越黑。 昨天夜晚他睁着眼睛听完了两个做爱的全程,他不是没有见过展言在床上妩媚享受的样子,正因为知道,他才能轻而易举的在脑中浮现展言妖媚的模样。 但是现在,让她爽的男人,不是他。 展言在副驾,车内后视镜照着蒋佑铮阴冷的脸,见她看过来,立马切换着可怜兮兮的委屈表情。 看样子是全听见了,展言淡漠收回视线。 见她这样,蒋佑铮心底酸涩,心被掏空,低头给她发了个信息,周故林跟他说话也不想装样子,单字单字的往外蹦,周故林这个二缺,丝毫没察觉诡异的气氛。 到了校门口展言也没回,蒋佑铮心里憋着气,拒绝了两人送他到宿舍的提议,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 周故林话还没说完,“吃枪药了他?” “你在家私藏军火了?” 周故林被逗得咯咯直乐,他真是爱死展言偶尔的冷幽默了。亲了一口女朋友,接茬说,“我可不敢。” “但我藏别的了。” “什么?”展言好奇问。 “你这个大宝贝。” “……” “路边停一下,我想下车。” “?” “有点想吐。” 蒋佑铮躺在宿舍床板才等来了展言的回复,气的把手机关机扔了。 他讨厌姐姐,讨厌展言,他单方面决定,要叁个小时不主动找她了。 半分钟后,蒋佑铮捧着手机在聊天框挑挑选选,发了个狗狗落泪的表情包。 在表情包上面,是两个简短的对话。 “姐姐,我心里难受。” “多喝热水。” 展言没回他的表情,蒋佑铮瘪着嘴,他要是能忍住叁小时不主动找她就好了。 狠心的姐姐,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姐姐,你要想我。” 那边秒回,“好好上学。” 这何尝不是一种挂念啊,蒋佑铮眯着眼睛重复默读简单的四个字。 嘻嘻,展言肯定没有给周故林说过“好好上学”吧,他一定是独一份。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男孩。 突然想到什么他给周故林发了微信, “周哥你多大了?” “23。” “怎么了?” “没事,我没想到你还挺老的。” “艹,老子惹你没?”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别装死!我哪儿老了?” “蒋佑铮,我找你姐打死你!” 多老的人了还玩告状那一套,幼不幼稚。不像他,一心只想要好好学习。 蒋佑铮把人惹毛了,身心舒畅满血复活。 那个野男人是谁? “他就是不喜欢我!” 林静夕边哭边抽泣,“不喜欢我干吗要答应我的表白啊?” “还说是什么公司的安排没办法,”灌一口酒,说,“放屁,他要不答应还能硬按着他炒cp?” “我看他就是喜欢那个女明星,没办法?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吧?” 展言在一旁掐着停顿给她递纸,提议道,“要不分手?” 这种情况,要不就是劝分,要不就是劝合,要不她就去把那个男的揍一顿。 林静夕擤了个鼻涕,说,“不分,我为了他素了两个月,才哄的他跟我上床。” 说起这个林静夕就生气,她追了闻启青大半个月,为了他拒绝了多少诱惑,结果呢? “我还没睡回本呢!” 她跟闻启青谈恋爱,嘴皮子都哄破了,才把人拐到床上,左右加起来才睡了两次。 展言无言,看样子林静夕自己心里有定夺,林静夕嘟囔着在包里翻手机,“分也行,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打了电话后半个小时男主角姗姗来迟———闻启青,上次周故林为了摆脱魔咒给林静夕介绍的小奶狗。 展言和林静夕约酒的地方是一个清吧,人不多,包裹严实的男人很快找到女友,因为身份原因,两个人谈的是地下恋,展言也没见过他。 男人口罩帽子齐全,单露一双愠怒的眼睛,麦色的双手稳稳接住摇摇欲坠的林静夕,“怎么喝成这样?” 说完才注意到旁边的人,展言第六感觉得这个男的投过来的眼神怪异,带有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展言?” 闻启青语气试探,仔细听全是笃定。 “你认识我?” “哦,夕夕经常提起你。” 一会儿功夫,林静夕像八爪鱼一样盘在闻启青身上,“我要跟你分手。” 没等回答,又说,“带我回家,打分手炮,打完后你过你的臭水沟,我走我的阳关道。” “林静夕!”闻启青咬牙切齿,维持着体面跟展言笑笑,端着女友离开了。 人走后展言也没着急回家,周故林在跟她冷战,从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开始,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说实话,展言到现在也搞不清楚周故林抽了什么疯。 蒋佑铮走后,两个人在家大多都是周故林现学现做,对付吃,那天中午,周故林罢工不愿做饭,展言就点了外卖,结果一个菜里面有胡萝卜,一个菜里是蘑菇,展言吃了半天也不见他动筷,看过去他才慢吞吞说,“我胡萝卜过敏。” “那你吃别的菜吧。”周故林又说,“我从来不吃蘑菇。” 展言默了一瞬,“抱歉,那你吃剩下的菜吧。” 这件事是整个冷战的导火索,周故林说她从来没有在意过他,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知道。 展言真是冤枉,那么多前任,每一个都要记住忌口饮食习惯,那她还谈什么恋爱,她去当厨子好了。 这样想的,展言就这样说了,周故林被她噎的拔高了声音,“可是我就记得关于你的每一个细节。” 道理不是这样贫的,这个世界上哪儿完全对等的关系,她爱钱,也没见钱多爱她啊。 既要又要的结果就是失去所有。这些话她没说,因为周故林已经气的回卫生间了。 一赌气就把自己关卫生间,展言向来摸不清他的路数。 那天后周故林总是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生气,做爱不亲他,做多了喊累,睡觉不抱他…… 在他的无理取闹下,展言也渐渐失了耐心,越发敷衍他,结果就是周故林更赌气,陷入死循环。 男人可真容易情绪化,展言有点想分手了。 “这里有人吗?” 展言以为是来搭讪的,刚想说有,抬眼看见周故桉含笑站在面前。风尘仆仆的样子,背头散落碎发在前额,衬衫微皱勾勒完美身材。 “没人。” 周故桉如愿入坐,闻启青是周氏旗下娱乐产业的摇钱树,前脚被狗仔拍到在清吧接女人,后脚就拿照片到公关要钱。 周故桉知道他在跟展言的朋友谈恋爱,关于展言的一切他都知道,所以他才亲自过手照片,看见照片里有展言后压缩工作,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他不动声色的用宽厚的背遮挡那些让人恶心的,觊觎展言的眼神,此时已经快十一点,展言的手机平放在桌子上,上面没有周故林的信息,他也没有打来电话,不应该。不像他弟弟的作风。 “吵架了?” 展言扭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周故桉哑声轻笑,“猜的。” “他从小就是这样,小孩子脾气,被家里惯坏了,长大了也改不回来,平时闹起来我也受不住。”说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麻烦你多担待。” 是错觉吗?展言总觉得他说这话怪怪的。 展言不想跟男朋友的哥哥多谈情感生活,客气说,“不麻烦。” 周故桉笑意僵在嘴角,这么喜欢他吗? 两人对酌了一会,周故桉送展言回家,到家后周故林坐在沙发上撸着小贝,阴测测开口,“那个野男人是谁?” ? 谁? 周故林不等她答,像害怕听见无法接受的答案,又说,“你一整天都没有理我。” “我的要求很高吗?展言。” “我只是想要你多爱我一点,这很难吗?” 他知道他是别人的替身,他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在通过他怀念别的男人,他都把底线放的那么低了,为什么展言不能稍微微对他上点心,冷战的日子他难道好受吗?一次又一次乞求她的爱和关注,可她呢? 从早晨出门到现在才回来,他不发信息,展言就永远不会主动找他,周故林坐了一天,等来的却是她从野男人的车上下来。 他是什么,他是小丑吗? “你就不能低低头,哄哄我吗?”周故林声音破碎,微微仰头看她,瞳孔翻涌着痛苦和悲楚。 “周故林,我没有义务要承受你莫名其妙的情绪和不安。” “你想让我哄你,可以,但是凡事都要有个度。” “不是谁委屈谁就有理,你不愿意把源头告诉我,就要求我为莫须有的过错低头…” 说到一半脑中突然浮现周故桉的话,“这难道不是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周故林要气死了。 小贝被两个人吵的跳下周故林的膝盖,周故林手止不住颤抖,源头,他怎么说? 他说不出口,说出来事情就会变了性质,他害怕的,不愿意面对的,逃避的事实和痛苦就会血淋淋的摆在他面前。 展言看他难过的样子,叹气,“要不我们……” 意识到她要说什么后,顿时黯晦消沉,周故林骤然起身,打断她,“不说了,我…我…”一句话说的乱七八糟,逃也似的擦过展言的肩,“穆远蜀…约我打游戏来着…” 生怕慢一秒就听到骇人的话,“我…今晚,今晚在他家睡。” 门关上,周故林松一口气,他才不要分手,分手等于要他命,幽魂一样到了楼下,定睛发现送展言回来的车还没走。 瞬间气涌喉咙,冲的鼻腔直出粗气,好啊,野男人还蹲上点了,怎么着还想趁他不在登堂入室? 周故桉假寐展肩坐在驾驶座上,车内空气密闭,展言走后,她的味道还存留在车厢,周故桉贪婪享受着,忙碌一天的疲惫都驱散四尽。 周故林握拳狠敲车窗,头发都快气冒火,都准备好跟车里的男人打一架了,车窗降下来却傻了眼。 “哥?” 老婆是天,老婆是地 夏夜蝉鸣,树影晃动月光,银色斑斑点点落在寂寥无人的道路,周故林燃起的怒火未完全消散,他第一次仔细观察着车里的人,他的亲哥。 不敢往深了想,周故林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如果展言要寻找下一个替身,他哥绝对是最佳候补。 “你怎么在这儿?” 你为什么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 “上车。” 周故林默了半秒,上了车,不再看他,周故桉看他样子,肯定又是跟展言吵了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至少现在不是。 周故林立马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难得他脑子转这么快,周故桉欣慰解释说,“闻启青被狗仔跟拍了,展言不小心入了镜,解决之后,正好她还没走,我顺路送她回来。” 周故林听完冷哼一声,嘴还硬着,心里松了一口气,“跟我想的一样。” 小的时候周故林爱闯祸,周故桉总给他善后开脱,但是从来不用撒谎的方式,在他眼里,亲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撒谎。 况且周故桉跟展言根本没有交集,周故林自己都觉得有点草木皆兵了,周故桉绝对不会跟展言发生什么。 也绝对不会是野男人。 野男人?完了。 周故林想起刚才自信质问的话,心慌不已,展言肯定是失望了,他真是混蛋啊。 周故桉还想说什么,他已经开门下车了,步伐紊乱。 展言从浴室出来就见屋中间跪个人,背上还插着几根不知从哪儿捡的木棍。 “老婆大人,我错了。” 展言抱臂倚着门看他表演。周故林乖巧的把手放在膝盖上,跪的笔直。 “我不该胡乱怀疑你。” “都是我太作了,每天还给你找不痛快。” “老婆是天,老婆是地,老婆在外面打拼顶天立地,有老婆的生活我还觉得委屈这是一罪,仗着老婆的宠爱无理取闹这是二罪,罪上加罪立处鞭刑。” 周故林抽出小木棍双手呈上,低着头还偷摸观察她的反应。 “请老婆大人行刑。” “行了,起来吧。” 展言难掩嘴角笑意,谈恋爱计较太多,很累,周故林正常的话,她很愿意把这段感情接下去,毕竟她还没有睡够。而且周故林这个活宝,不抽疯的时候搞搞抽象,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周故林扔下棍子起来想抱她,被展言制止了,他挠挠头,想起自己现在脏兮兮的,刚才在楼下草丛里翻了半天才找到几根合适的棍子。 夜晚,周故林抱着她睡觉,展言说,“我觉得家里也可以买两根鞭子备着。” 周故林脑中立马浮现画面,展言踩着他的鸡巴,挥着鞭子抽打他的身体。 画面太精彩,周故林浑身燥热,鸡巴也被刺激的渐渐硬挺,恨不得现在就让展言拿鞭子抽他。 他该不是抖m吧? 展言感受腿部被顶着,离他远了点,“不做。” 周故林把人重新搂过来,“好好,不做,宝宝让我抱抱。” 等人睡着了,周故林睁眼,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喊道,“宝宝?” “老婆?” “展言?” 确认真睡了,才开口问出想要说的话,“方时越是谁?” 回答他的只有平缓的呼吸声。 “你姐姐在江城谈的那个人姓什么?” 蒋佑铮刚上完早八就被他叫来答疑解惑,东扯西扯还是说到了正题。 他又装上同上次一样的纠结、欲言又止的表情,他要周故林最大限度的猜测,这样才能让他生出跟自己同样,甚至千百倍的痛苦。 果然,他沉默无言的时间越久,周故林的脸就越惨白。 “你不说我也知道。”周故林苦涩说,“姓方是不是?” 蒋佑铮眼底的震惊毫不掩饰,“你怎么知道?” 不可能是展言告诉他的,难道是方时越回来了? 周故林终于说出了导致两人冷战的罪魁祸首,“他给展言寄的生日礼物,我不小心拆到了。” 跟展言同居后,周故林爱上了购物,他喜欢把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摆放上情侣款的装饰,它们随着时间的流逝生出存在的痕迹,将他私心的占有可视化。 那天,周故林照常收到一堆快递,他拆着拆着就发现不对,他没有买过,一幅油画,白雪下,画中的女子向前奔跑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画框。 周故林以为是展言买的,直到他发现画里的人越看越像展言,最下角还有落款和祝福【生日快乐—方时越】 他瞒着展言把东西藏了起来,私下里把所有跟她接触过的男的都查了一遍,排除后只剩下江城那位。 周故林绷着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说:“我先走了,你别给她说这事。” 蒋佑铮点头,他真没想到,方时越竟然还没断了念想,他现下无比期望周故林这个蠢货能把方时越按死在阴沟里,永远得不到接近展言的机会。 蒋佑铮不介意暂时跟周故林同仇敌忾 想到展言的生日快到了,他追上周故林,说:“你最近别闹事,让我姐好好儿过生日。” 周故林瞥他一眼,“用你说。” 再大的事也抵不过展言的生日,这是他以男朋友的身份参与的第一个生日。 林静夕醒来发生身边床位冰凉,她以为人已经走了很久,却发现闻启青在餐厅不疾不徐的吃着早饭。 “你怎么还不滚。” 一大早她说话就带刺,闻启青皱眉不快,“我没同意分手。” “分手不是离婚,管你同不同意。”林静夕翻着白眼, “赶紧滚。” 男人真贱。好好儿谈不乐意,分手也不乐意。 “我已经跟公司说了,他们不会再给我炒cp了。” “早干嘛去了,孩子死了你来奶了。” “…我没孩子…”闻启青眉头打结,“我也来不了奶。” “……”林静夕真是跟他说不通,闻启青混的到底是娱乐圈还是老人圈? 见她甩脸要走,闻启青起身死死抱住她,不停念着,“不分手,不分手,夕夕,求求你。” 不能分手,他好不容易有了重大突破,展言竟然是她的朋友,他为了这件事调查了这么多年,他有预感,真相就在眼前。 林静夕被他禁锢的无法动弹,搞什么,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闻启青这么爱她,“放开。” “不放。” “我咬你了啊?” 闻启青把手举到她嘴下,“咬吧,咬到消气为止。” 林静夕气的张嘴狠咬,他一声不吭,嘴里有了血腥味,林静夕松了口,摆烂望天。 闻启青亲她的头顶,“消气了吗?” 林静夕不说话,他就念咒般喊她的名字,“夕夕,夕夕,夕夕…” “再笑就滚出去。”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个毛。 “?” “我没笑。” 闻启青知道林静夕喜欢他,主动服个软,她的气消得也快。 他抱着林静夕像企鹅一样左摇右晃,眼神复杂幽深。 水性扬花的女人 闻启青请了一个星期假,在家陪林静夕,吃饭睡觉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做爱,最后一天林静夕都有些晕肉。 展言在游泳馆,林静夕开车找她,闻启青留的吻痕张扬过分,她也换不了泳装,直接脱了鞋坐在一边看展言游泳。 她跟展言是大学舍友,林静夕是个实打实的暴发户,家里富的晚,以前生活不算富裕,爸妈有足够的时间陪伴她,后来工作忙起来,不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给她的钱越来越多。 林静夕刚开始也新鲜,一下子有了那么多自由支配的钱,别提多开心,挥霍着买奢侈品,交了一堆狐朋狗友,性格越来越骄横霸道。 高叁那年,林静夕跟朋友过了生日,回到家却空无一人,电话也没有,她一个人在沙发坐了半宿,零点一过,她才恍惚确认父母忘记了她的生日。 讲道理这好像也不是一件很大的事,可她就是难过,壁柜上挂放着她每一年生日跟家人的合照,今年却没有。 生意做起来,林业健脑里根深蒂固的思想渐渐浮现。在林静夕记忆里祥和的父亲开始出轨,原因竟然是嫌弃妻子无法再怀孕。 他说他林家现在做出了成绩,必须要有一个男孩接班。 程念华是个太软弱懦弱的女人,林业健是一切,她离不了丈夫,看起来忙,也不过是因为她选择寸步不离的跟着丈夫,爱女儿也是因为她是林业健的孩子。丈夫想要男孩,她身子弱生了一胎后无法再生,是她的错。所以对于林业健的出轨,她纵容理解。 在林业健如愿以偿有了一个儿子后,林静夕刚上大一,父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新生儿身上,除了钱,不再管她。 就连程念华,也一心一意的照顾着小叁的孩子,林静夕不常住宿舍,一开始跟展言没有太多的交集。 林静夕在学校惹事,飙车,月抛男友,成了红人,她觉得自己一点不难过,她难过什么? 她有花不完的钱,也没有人管她。 又一年生日,林静夕逃过朋友的拥簇,抱着说不清的念想开车回家,见到的是她的亲妈在地毯上逗弄着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诧异女儿突然回家,询问她有什么事。 林静夕一路飞车,回到她在校外的房子,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校,哭累就睡,醒了就发呆。 恍恍惚惚,不觉白天与黑夜,林静夕感觉自己飘浮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如果她离开,也没有人会发现。 可是展言敲响了她的门,她说你太久没有上课,她问你出什么事了吗? 展言游完一圈裹着速干浴巾坐在边上,说:“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湿意袭来,水滴落在她脚边,她回神说:“没什么。” 两个人约了午饭,一路上林静夕喋喋不休的吐槽闻启青性情大变。展言认真倾听,等她说完,才问:“不分手了?” “暂时不分。” “我要他有用。” 林静夕叹气,“我爸要我去联姻。” 她苦笑,“他说的真好听,其实就是要把我卖了。” 他家一个暴发户,联哪门子的姻,联姻是高阶层的尊贵的说法,高阶层最看不起暴发户。 这几年新产业发展迅猛,林业健死脑筋,闭门造车固守自己地里的粮。 跟不上社会就会被社会抛弃。林业健快要黔驴技穷,想要卖女求持,林家没人帮衬,破产是迟早的事。 “我拿他当挡箭牌。” 闻启青好赖是个明星,林业健知道她有男明星当男朋友气的要吐血,让她分手,她就说闻启青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分手了就把她爆网上,到时候她名声丑了,没男人敢要她。 展言凝眉,说:“那你跟闻启青分手之后呢?” 林静夕强颜欢笑,说:“听天由命呗。” “说不定我未来老公帅气英俊,年轻有为呢。” 林业健有的是法子威胁她。 车到了饭店,展言都没有说话,等入了座,才看着林静夕的眼睛,说:“你可以跑。” 林静夕恍然如世的看着她,这是展言第二次对她说这句话,半分钟后,她给了一模一样的答复,“我做不到。” 林静夕恨透了程念华的软弱,又偏偏遗传了她的性格。 林静夕之后刻意扯开话题,展言也不再强行谈论。她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提出对林静夕最好的方案,但是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林静夕身上压着她无法感知的痛苦和纠结。 下午,展言要去A大一趟,舅妈寄了特产,她给蒋佑铮送过去。 “你去吗?” 林静夕摇头,“不去,我要回家睡觉。” 展言到的时候蒋佑铮正在图书馆,看到她发的消息就火速收拾书包到门口接她。 “姐姐你怎么来了。”蒋佑铮跑的脑门冒汗,黑色的书包肩带勒着白T,少年感十足。 展言示意手里的袋子:“给你送东西。” 他麻溜接过,眨着双眼,泛着期待的星星,说:“姐我带你逛逛学校吧。” 他太久没见到展言了,来来往往的学生成了面前这个女人的背景板,他什么都看不见,眼里装的全是她。 身体渴望的分子在叫嚣,他手掌发痒,好想抱抱她。 许是盯她盯的太入迷,蒋佑铮分毫没有觉察危险的到来。 身后的电瓶车严重超载,失控着摇摇晃晃冲他撞来,展言伸手猛地拉他一把,“小心。” 蒋佑铮被扯的一个踉跄,就那么直愣愣的贴着展言,距离近到他可以数清她的睫毛。 手里的袋子晃荡撞到他的小腿,下一秒,他遵从内心,抱住了她。 两个人的颜值太高,好在骑车的人摔倒吸引了路人的视线,蒋佑铮满足的抱着一小会儿,在展言推开之前松了手。 “我刚刚没站稳。” “没事。” 展言今天游了泳,也挺累的,不想多走路,几句常言老话后就离开了,蒋佑铮失落的注视她的离开,头发都耷拉下来。 早知道多抱一会了。 “裴总?” 校董在一边喊他,心里冷汗直冒,他也不想催,裴越走的好好儿的突然停下来,半天不动,就是这演讲快开始了啊。 学生都到齐了。 A大是裴越的母校,他今天是受邀来参加校友会的,在刚刚,他看见展言跟一个男的暧昧搂抱。 人走了好远男的还巴巴的望着。 裴越收回视线,校董松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跟他想得一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周故林还把这种女人当个宝,绿帽子带头上都不知道。 乱伦 江面在霓虹灯的映射下波光粼粼。裴越西装革履的倚着扶手俯瞰楼下交际谈笑的人。 顾川带着酒过来,递他一杯:“不是说不来吗?” “来看热闹。” 顾川闻言也学他看向楼下,京市有名望,排的上号的年轻一代都受邀参加宴会,他扫视一圈,主角不在,顿时兴致缺缺,不懂裴越说的热闹在哪儿。 “哪儿有热闹看?” 这个世界上竟然存在让裴越觉得值得一看的趣事。 半个月前周故林就在筹划展言的生日宴会,早就在群里邀请了他们。 这小子想把名分做大做实的心思根本藏不住。 顾川私下问过裴越,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哦,他说他不感兴趣。 裴越嘴角勾起一丝莫测的笑意,说:“人多的地方自然有热闹。” 顾川咂嘴,又问:“你给人家带见面礼…” “裴总?”突兀的声音打断顾川,张一没有眼力见,凑近两人,惊呼:“哎呀!还真是您啊!” 张一暗喜,这次花钱混进来的真是赚大了,本想结识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想到一下子碰见个大的。 裴越自始至终没赏他一个一个眼神,张一在一边聒噪不休。顾川品着酒饶有兴趣的看着。 “早就听闻裴总年少有为,如至如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顾川忍不住闷笑一声,裴越瞥他一眼:“你笑什么?” “听到些好笑的。” 佝偻谄媚的人总是带有强烈的目的性,对上位者的恭维也是怀揣着不甘,就像张一,他平凡普通的脸上挤满笑意,脑里却看不起面前这个俊朗过分帅气的男人,不过是借助家里的权势,投了个好胎。他要有裴家依附,肯定比他还牛逼。 男人的尊严是流动的,男人的自信是离谱的。 裴越微扬下颌抿酒,手腕处的袖扣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折射着光泽,“有人说话吗?” 此话一出,张一谄笑的脸僵住,顾川更是笑的开心:“哈哈哈哈哈,没有人。” 张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说完:“裴总,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后狼狈离开。 游艇平缓行驶离岸,周故林还在房间里哄着展言。 “对不起嘛宝贝,我就是想给你一个盛大的生日惊喜嘛!” 展言冷着脸不说话,周故林大早起来做了造型,此刻却有些滑稽的俯跪在女人脚边,展言还穿着他特意买的兔子拖鞋。 “这是惊喜吗?”展言横他一眼,他怎么跟她说的? 要不是周故林说这次游艇出游只有两个人她能那么轻易上了贼船。 昨晚两个人做到凌晨,腰酸背痛的起床一开门就碰见了蒋佑铮,她还以为出幻觉了。 直到衣着整洁、早已打扮好的周故林跟她说,在这儿给她准备了生日宴会。 周故林被她问的心虚,食指轻拨着拖鞋上耷拉的兔子耳朵,说:“惊喜在外面呢,要出去才能看见。” 展言干脆脱了拖鞋,赤脚踩在地板上,生气说:“周故林,你真是越来越神经了。” 她当时跟他谈恋爱,并且允许他在身边待这么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比别人听话。 现如今他骨子里的二世祖性子逐渐暴露,先是作她,现在又是欺骗她。 闹来闹去,展言现在对他的耐心只剩丁点。外面熟人太多,游艇也早己启动,展言没别的办法。 “你先出去。” 周故林起身,昂贵的衣服布料沾染了一些不明显的灰尘。他还想要动唇说什么,展言已经进了换衣间。 周故林垂眼,沉默离开,刚出门就碰见蒋佑铮,他像是专门等他,看他一脸失魂落魄,还火上浇油。 “我姐骂你了?” 周故林心底酸涩,不想跟他吵,蒋佑铮又说:“我都提醒过你了让她好好儿过生日。” 宾客喧闹的声音时不时传来。 他嘲笑说:“你这干的什么破事。” 蒋佑铮可不信他会不知道展言最讨厌这种奢靡的聚会。展言小的时候就认为,过生日是一件很私密的事,她出生的那一天,妈妈就离开了。 所以她不觉得生日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时刻,她的生日,小的时候,都是外婆和舅妈一家几个人聚一聚,后来也是敷衍了事。 “用你管。”周故林吼他,“赶紧滚。” “滚滚滚,操,净他妈的给老子添堵。” 周故桉在不远处,他记忆一向很好,此刻百分百确认,周故林面前那个男人,就是他在江城撞见的人。 等人走了,他才走向周故林,开口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周故林烦躁写到脸上,说:“蒋佑铮。” 认识?难道周故林已经知道展言出轨还坦然接受了? 谁知下一句话在他脑中掀起滔天浪潮。 “展言她弟弟。” 周故桉压着胸腔惊骇,手都在颤抖:“亲弟弟?” 表弟不也是亲弟,周故林点头。 乱伦。 周故桉瞳孔紧缩,被突然得知的消息震惊到无法接受。他万万没想到,展言出轨出的有违伦理道德。 他的思绪乱作一团,好一会才强装冷静,问:“展言呢?” 周故林一听沮丧着脸:“在屋里换衣服呢。” 周故桉点头,直到他离开,周故林都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好半响,展言才出来,周故林立马贴上去,一步之外的距离又停下来。 她太美了,展言的美是张扬的,身穿他精心准备的礼服,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如墨般长发被盘起,碎发落在脸颊,他被惊艳到移不开眼睛。 周故林后悔了,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样的展言,他想把展言狠狠按在落地镜前,让她穿着裙子跟他做,看他的鸡巴一寸一寸进到她的小穴里。 “走吧。”展言挽着他的手臂说。 春药 时间还早,两人只是简单过场受了些生日祝福,整个过程下来周故林脸都快笑烂了。 大家都衷心祝福展言生日快乐,免不了加上一些郎才女貌的夸奖,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要所有人都知道展言对他的重要性,他要大肆宣扬展言的存在,自从上次跟蒋佑铮聊后,他就起了这个念头。 他龌龊,他承认,他防不住居心叵测的野男人,也不能时时刻刻的监视展言是否被外面的野花吸引,一旦将这段恋爱公之于众,那他在京市就会有无数眼线,知道展言是他的女人,就会有想要巴结周家的人自发把任何风吹草动传到他的耳朵里。 至于展言。 他坚信她会原谅他,他相信展言不会知道他背后的企图,而且,上次不也是轻易的没有与他计较吗? 熟稔的人都在二楼聚坐着,林静夕也被管家安排其中。有些人她只在新闻上听过,有些人她全然不识,闻启青被公司派到不知道那个山间野岭里拍戏了,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等着展言。 林静夕大学胡玩时,经常赌牌,在摇骰子上有天赋,等待时就着桌上的骰子打发时间,十次有九次都是全六。 第一次的出的时候,时梁以为她运气好,第二次的时候,他想,她有点技术,第三次…第七次时,他已经注意不到骰子,完全在看人了。 上楼梯时周故林牵着展言的手,两人并排走着,裙尾设计过长,周故林格外谨慎,他一面注意脚下,生怕踩到裙子,一面又忐忑不安的观察展言的表情。 虽说展言娴静淡然的脸上看不出生气,但他就是感到乌云盘旋在他的头顶上。 穆远蜀老远就看见她们,再不来,他要被裴越的瘆人气场压死了。 “周哥,嫂子。” 他高兴的喊,活像见了救星一样。 裴越从来不参加他们几个线下的局,他看见裴越时吓了一跳,坐的比小学生都板正。 开玩笑,裴越跟他们不一样,他可是跟他爸爸那些老谋深算的掌权人来往的。 裴越无意在他爸面前说两句,他爸准收拾他。 展言经过裴越时,群摆扫过他的裤脚,盖过黑色的鞋子,如丝绸般轻盈的飘过,裴越垂眸看着红裙扫过,再抬眼,女人侧腰处暧昧的红痕倏然闯入眼底。 喉咙些许干涩,喉结无意识滚动着。 展言挨着林静夕坐下,沉寂迫压的氛围立马活热起来。 远郊,一个削瘦的女人开着车亡命飞驰,在她身后,是被砸的七零八碎的实验室和躺在地上晕迷的助手。 副驾驶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开车的人带着激动期待的心情,她如此渴望见到她的女儿。 蒋佑铮在后厨专心做着蛋糕,他去蛋糕房学了好久。 正好他也不想看见周故林在大众面前得意的样子。 脱模的时候一个女服务员神色慌张的端着盘子进来,见他吓了一跳,盘子掉在了地上,三四个药瓶样的容器咕噜滚转四散。 “对不起…” 女服务员一边道歉,一边追着药瓶拾起。 蒋佑铮手上戴着手套,没法帮她,似乎女服务员也觉得窘迫,快速收拾完离开了厨房。 蒋佑铮离开时脚踢到什么,他捡起来,小小的药瓶上写着【媚情水】 许久,蒋佑铮把它装进了兜里。 林静夕跟展言说着悄悄话,周故林牵着她的手放在膝盖上,合掌团住,抚摩她的手指关节。跟穆远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玩个游戏吧。” 时梁提议说:“真心话大冒险。” 说着顺手拿起桌面的红酒瓶:“转到谁,谁认输。” 众人没有异议,本来碍于裴越在,大家聊的都是一些枯燥无味的话题,巴不得有个乐子。 时梁控着力道,第一下就转到了林静夕,他暗笑,林静夕见状自认倒霉,选了真心话。 “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长的帅的。” 长的,帅的。 时梁点头了然,到了别人转的时候,趁别人不注意偷摸扭头掏墨镜,他看着镜片反光里的脸。 嗯,他长得帅。 轮了几回后,该裴越了,男人如慵懒的狮子坐在沙发上,他没动,众人以为他不参与,谁知下一个人准备伸手时,裴越附身先一步转动。 瓶口晃了几圈后,指向了展言。 “大冒险。” 裴越说:“跟你左边间隔一人的异性接吻。” “裴越!”周故林脸色霎时盛怒,展言按住他蠢蠢欲动的身体,左边的好友数着人惊然解释道:“不是…周哥…我对嫂子完全没有非分之想啊,你要相信我,天地良心。” 其他人一时分不清什么情况,裴越好整以暇的等待展言的动作。 顾川看周故林下一秒就要冲过来干架的神情,问裴越:“你是不知道展言是周故林女朋友吗?” 裴越今天怎么了这是? 他要早说热闹是这个,他就不期待了。 这简直是擂台。 “知道啊。”裴越轻飘飘的一句让展言都快摁不住周故林。 “知道你还…?” 他咬牙切齿:“裴越,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 周故林已经起身,暴怒下手背青筋都在抽动,在他动手前展言拉住了他的衣角:“坐下。” 周故林转头看她。 “坐下。” 展言重复说了一遍。 周故林看到她眼底的狡黠,听话坐回去。 只听展言说:“裴先生近来有时间吗?” 众人摸不清头脑。 不等裴越回答,展言又说:“我建议裴先生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毕竟对于裴家来说是大事。” 裴越拉着尾音:“哦?” “据我所知,一般有像裴先生这样变态癖好的人,都阳痿呢?”展言一脸真诚,好似真在为裴家担忧:“裴家香火怕是要断在裴先生这儿了。” 空气死一般寂静,好半响,裴越才轻笑:“多谢提醒。” 这局过后,大家都心有余悸,游戏不再玩,展言对周故林说:“我去趟洗手间。” 周故林下意识想跟着,展言打断他的行动说:“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儿照顾好夕夕。” 不久前时梁换了位置坐到林静夕旁边,眼下眼冒桃花,快把自己融化了贴林静夕身上。 “喂!” 隔间有人在打着电话,声音压的极低,女人早就检查过了,厕所只有她一个人。 “我都准备好了。” “我花了那么多钱买的春药,就赌今晚能不能成功了。” “三滴?不行。” “我要放半瓶,三滴万一药效不够怎么办?” “行了行了,我自有分寸,你就别管了。” 外面有人洗手的声音,女人一下子噤了声。小心翼翼推开门,早已空无一人。 她松了口气。 什么时候分手 周故桉一个人在冥思苦索了很久,展言乱伦带来的冲击早已被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在东窗事发时,他要如何牵制弟弟的疯魔。 而且他还长远的考虑到,亲人间的感情一旦越过界限就会复杂且无法斩断,是流淌在血液中最深的羁绊。 蒋佑铮的存在势必无法移除和忽略。 他想,假使他足够幸运和展言在一起,是否能够默认接受两人悖论的私情。 越想越乱,掉进了思绪的角隅。 答案出现在周故桉出门透气的时候。他在走廊看见展言一身红衣,冗长的廊道铺着雪白松软的地毯,而她,像在白雪里迷路的精灵。 她是自由的。 展言一路走走歇歇,脑子里还在回响刚刚无意听见的话,看来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高跟鞋在厚软的地毯上走得吃力,展言低腰脱鞋,裙子随着动作有了褶裥,视线下闯入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 是周故桉。 他眼底翻涌着复杂挣扎的情绪,在她抬眼之后化为乌有。 “生日快乐。” 精巧的礼盒早早就准备好放在兜里。他总为自己创造着机会。 “谢谢。” 展言拎着脱下的鞋子,伸手接过。 “打开看看可以吗?”周故桉说:“我怕你不喜欢。” 展言看他一眼,一只手不方便,她又递回去:“你开。” 礼盒里摆放的是一颗璀璨的宝石项链,展言对珠宝没有研究,但是看这个项链的色泽,她敢肯定,一定很昂贵。 真有钱啊。 “喜欢吗?” “喜欢。” 展言由衷赞叹,周家的人都好大方。 因为宝石的作用,展言没有急着走,连带着看周故桉都多了几分亲切。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拒绝别人往自己口袋里塞钱。 周故桉看她眼里确实闪跃着星点,嘴角不自觉露出微笑,他得寸进尺说:“我给你戴上好吗?” “好。”展言立马同意了。 周故桉取出项链,绕到展言伸手,冰凉的手不经意间滑过她的脖颈,触碰的皮肤几乎立刻涌起痒意。 项链压着碎发,周故桉小心拨开,开口时声音哑了几分:“好了。” 展言摸着胸前的宝石,问他:“好看吗?” 喉结滚动,他说:“好看。” 展言满意笑笑,说:“谢谢,我先走了。” “不客气。” 人走远了,周故桉将与她肌肤相触的手按在嘴唇上。 早在为她佩戴项链时,他就起了欲念,这是第一次跟她这么近,他废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想要附身亲吻她脖颈的想法。 多送点珠宝好了,展言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因为是她,他可以接受一切。 周故林等了好久展言都没回来,他坐不住,心一直悬着,干脆直接去找她。 展言在观景台跟傅以棠视频。 傅以棠看背景里游艇和江面,问她:“今年生日这么大阵仗?” “周故林弄的。” 傅以棠默了几秒:“打算什么时候分手?” 江风吹拂,展言说:“过几天。” 身后突然传出声音,展言回头看一眼,傅以棠在视频那边问她怎么了。 “没事,有人路过。” 周故林孑身一人回到座位,眼尾红红的,像躲哪儿哭了一场。 穆远蜀问他怎么了。 他随意说被风吹了。 裴越听了也看了他一眼。 林静夕看好友没跟着一起回来,好奇问:“展言呢?” 喊了几遍周故林都没反应,时梁大声嚷道:“周哥,人家问你话呢?” 周故林讷讷说:“什么?” “嫂子人呢?” 周故林梦惊一般结巴说:“哦…哦……她啊…一会儿就回来了。” 视频里一个小女孩突然窜近镜头。 “言妈妈!生日快乐!” 展言眉眼温柔下来:“谢谢豆豆。” 那边一阵窸窸窣窣,豆豆举着一幅画展示给她看,甜甜的声音,听得展言心都化了。 “生日礼物。” “哇,太好看了吧,豆豆好棒啊。” 豆豆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低头埋到画后,不过一会后又抬头问她:“言妈妈,你什么时候再给我讲《窗边的小豆豆》啊?” “再不讲,我前面的剧情就忘光光啦。” 傅豆豆不高兴噘嘴,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言妈妈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那豆豆要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就可以啦。” 展言柔着声音哄她。 聊到最后一双白皙干净的手入境把豆豆抱走了。 两人东扯西扯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展言回来后,周故林粘她粘的更紧,手几乎没有松过,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陌生的项链。 他装作无意问她从何而来。 展言没有刻意隐瞒:“你哥送的。” “她为什么送你这个?” 展言无语睨他一眼:“生日礼物。” 周故林哦一声,却是怎么看那脖子上的东西都不舒服。 宽慰自己至少不是其他别有用心的男人。 回到房间,也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展言,看着展言换衣服,卸妆,洗澡时就坐在门口的地板上,人一出来就贴上去。 过几天?过几天是多久,会不会明天早上一睁眼就分手?明天夜晚?后天? 为什么要跟他分手?他做错了什么? 周故林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又或者,他在潜意识里为自己开脱。 他只不过想要展言多给自己一点安全感而已,展言不理睬他,他难道不能自己动手吗?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不过没关系。 他自我安慰着,展言只是气头上随口说说,他还没有好好儿哄她,周故林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忽略分手的事,相处时除了粘人一些跟平时无异。 客厅桌子上堆满了礼物,展言盘腿而坐,开始拆,周故林在一边收拾拆下来的礼盒。 第一个就是他的,展言看到水晶球的第一眼有些恍惚,周故林看她表情,以为真如蒋佑铮所说。 顿时有了整个夜晚唯一个好心情。 “老婆,生日快乐。” 周故林措辞着,准备在这个当头彻底哄着她打掉分手的念头。 “我知道我最近有些不乖,但是……” 电话铃声打断他,展言也回神,接起电话,未知号码。 “生日快乐,阿言。” 今天展言已经听过很多声生日快乐,她早已听得麻木,但是这次的四个字一下子把她拉入高二那年炎热的夏日。 ———— 周故林:请与左边相隔一人的异性接吻 裴越(中间版):……… 周故林嘴撅老远,在裴越眼前,忽略他难看的表情,向展言索吻。 展言:滚。 生日快乐 高二刚开学不久,学生们都没有习惯晚自习,整个教室弥漫着忧怨,展言尤其。 方时越一开学就神龙见首不见尾,上学放学展言连跟毛都看不见,她委屈趴在桌子上,把方时越骂了个狗血淋头。明明她暑假就跟他说过,她要过生日了。除了亲近的朋友,展言从没有特意把生日告诉过异性。 “有人让我给你的。” 一个男同学戳她,在她桌子上放了个纸条。 是方时越给的,他在楼下厕所蹲点了半个小时,才遇见一个跟展言同班的同学。 遒劲潦草的六个字【楼下花坛等你】。 展言贼兮兮的佝腰出了教室,快到花坛时又悠悠然。 “你班没有晚自习?” 方时越说:“有啊。” “好啊你,逃课。” 方时越眉宇尽是笑意,直接邀请她:“一起?” 展言没有问她们要去哪儿,要去干什么,也没有考虑被发现怎么办? 青春就是有无尽的勇气和无畏的心。 方时越显然准备充足,假条窄窄的横线上挤碰两个人的名字,门卫看了一眼就放她们走了。 方时越带着她来到江城新建的游乐场,欢乐嬉耍的地方结束营业后显得萧条冷清。 “你在这儿等一下。” 方时越手尖转着钥匙圈,对展言说。 他跑向大门处的值班室,下一秒,自动门就开了。 方时越从窗户探出头,嚷道:“去旋转木马那儿。” “搞什么。”展言一面嘟哝一面走。 刚到旋转木马,蹭的一下,绚丽的灯光映射着她琥珀的瞳孔紧缩一瞬。 从旋转木马开始,整个园区都按着顺序排排亮起。 昏暗冷萧的夜被光笼罩,周身不再黑暗,而有了色彩。 展言仰头一处一处望着。方时越大步流星跑过来,脖子上挂着他魔术般变出来的相机,摩天轮下亮起瞬间,他按下快门,定格失神的展言。 “生日快乐!阿言。” 展言转过脑袋,看他,问:“怎么办到的?” 这个专属为她而营业的游乐园。 “现在不告诉你,先过生日。” 他拉着展言,把她牵上旋转木马的座位,方时越等她握好了安全杆,走到一边启动开关。 带着哄小孩的幼稚音乐,木马转动起来。 方时越倚在临近的位置,单手操作相机,取景框后,他哄着展言说:“阿言,看镜头。” 少年一半的脸被相机挡的严实,时不时被甩的左右摇摆,展言看他认真的样子,笑着大声说:“方十月,我要聘请你当我的专属摄影师。” “报酬呢?” “一天一瓶酸奶行不行啊?” “这么扣啊?”他说:“勉强同意吧。” 一圈停下来,方时越又变出来一个礼物。 展言感觉,在今夜,他是一个魔术师。 其实哪儿有什么魔法,方时越在这儿打了一个月工,才得到管理钥匙和设备的机会。 “诺,礼物。” 展言矜持的没有立即拆开,抱在怀里,不远处闪着人影。 方时越警惕说:“有人来了。” “啊?快跑,快快快快快。” 方时越迅速把人从旋转木马上抱下来,牵着她的手,朝大门奔去。 今天值班的人睡的好好儿,迷糊起夜打开门一看,还以为天亮了。 他在后面撵着两人:“给我站住,兔崽子。” 等完全跑远了,方时越也不停,展言抱着礼物跟在后面小跑,想到刚才刺激的场面,不觉放声笑了起来。 她的手掌被紧紧握在手里,两个人的体温在掌心传输。 方时越突然回头,头发被风吹的凌乱,遮住好看的额头眉眼,许是展言笑的太明艳,他反手举着相机,在月光的指引下,拍下一张模糊的照片。 方时越大喊:“生日快乐,阿言。” 最好让路边的草木,让刮拂而过的风,让石头下搬家的蚂蚁…让它们都听见,让它们帮他记着,这段疯狂的回忆。 青涩的脸庞盛满生机与活力,两个人一齐奔跑,连同那回声的生日快乐,一起穿过时空隧道,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在此时此刻,与电流里的滋滋声重合。 “生日快乐!阿言。” 方时越数着沉默的秒数,苍白的手摸滑墙面上摩天轮下展言的照片,一整面墙,贴满了照片。 他是展言的专属摄影师,说好了的。 数到一百秒的时候,他的指尖颤抖,说句话吧,他默祷着,乞求着,渴望着… 说句话吧阿言。 他太想听见她的声音了。 一百二十秒时,他瘦削的脸无力的虚贴着墙面,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千百张照片幸福的场景里。 撒旦早已惩罚了他,这几年,他生不如死的活着,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样。 又不敢轻易死去。 死亡意味的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与她永不相见。所以他只能把重逢当成生命之泉。 因为抱着与你重逢的期待,在我眼里最险峻的小道也总是最好的。 我找到更像他的了 度秒如年是方时越过活的常态,第一百叁十秒的时候,那边的人终于开口。 “谢谢。” ipad录音平稳的声线有了起伏,倾刻间不受控制的泪 滑落,蕴湿睫毛,方时越掐着自己的大腿,竭力平稳说:“阿言,收到我寄给你的礼物了吗?” 周故林不知不觉凑近,这下子完完全全听见了方时越的话。 展言还在思索什么礼物时,周故林已经恶狠狠的替她作了回答:“当天就扔垃圾桶里,原来是你送的啊?我以为是谁把垃圾寄过来了呢。” 方时越默了一秒,说:“你是谁?” 周故林又叫又嚷:“我是她男朋友,男朋友,你知道男朋友是什么意思吗?正宫,你懂吗?” 展言被他吵的已有发怒之意,直接将手机丢他怀里,冷着音说:“你俩聊。” 周故林顺手挂了电话,说:“谁稀罕跟他说话。” 风暴即将来临,也即将席卷周故林虚构的,自我安慰的平静与幸福,他不去看展言盛满怒气的眼睛,从礼盒里取出水晶球,音乐奏响,他问:“蒋佑铮说你喜欢这个,我废了好大劲在国外找隐退的大师设计制作的…” 展言无情打断他:“他没跟你说我喜欢是因为送的那个人吗?” “你不用说这些刺激我,你肯定是骗人的…”周故林不停重复,刚才呛人的气势荡然无存:“老婆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保证…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作了,我以后…” 展言看他无措的样子,听他说:“我以后一定听话,不惹你生气了,你别说这些话刺激我,行不行?求求…求求你了。” 可是无效,展言接着往他心里插刀子:“他寄的东西你藏哪儿了?” “我扔了,早就扔了。” 展言讥笑说:“呵,那你给我捡回来。” 周故林狰狞着表情,埋藏的妒恨冲出:“我说了我当天就扔了,早就化成灰了,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破烂?就因为是他送的是吗?” 水晶球滚掉在地,磕出裂痕,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由碎口一处愈裂愈深。 就因为是那个男人送的,所以才这么喜欢水晶球。嫉妒如不熄的烈火,以他的理智为燃料,一寸寸掠去他自欺欺人的尊严。 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也被蒙上了跟他一样的替补厚雾。 周故林烧红了眼眶,悲愤的歇斯底里:“那个贱人到底有多好,你为什么就不能把他忘的干干净净,你已经跟我在一起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爱我?他只不过打来一个电话…” “你就要我去垃圾场把他送的垃圾捡回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展言!” “你有过,哪怕一分一秒的,真正喜欢过我吗?” “我周故林从头到尾,只是一个替身吗?” 什么替身,什么乱七八糟的。 展言第一时间没有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而是说:“你现在这个疯癫的样子你指望我把你当成什么?” “周故林,是谁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我的东西。” “你有什么权力私自替我做决定,你又凭什么替我决定它的去留。” 周故林口不择言,暴露本性:“凭我是你男朋友。” “男朋友?” 展言说:“那你现在不是了。” 男人为什么总以为谈了恋爱就等同于拥有了支配女性的权力。好似女人生下来时被赋予的一切在那一刻就成了他的专属。 妄想的狂徒。 周故林紧拽着展言的手腕:“你什么意思?你要跟我分手?” 展言眼底没了昔日对他的纵容,冰冷陌生的眼神看的周故林刺骨寒痛。 “你想给那个男人腾位置了是吗?” “还是找到比我更像的替身了?” 展言现在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她觉得搞笑,周故林跟她拿的好像不是一个剧本。 哦,如果他一直把自己当成替身的话,也难怪他现在跟疯子一样咆哮不满。 在他心里,他估计把自己当成忍辱负重的爱人了。 展言掰扯他青筋爆起的手,一字一句确保他听得真切:“没错,我找到更像他的了。” 看来不用过几天再分手了,也不用再找什么借口了。 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好的事,哪儿还有比这更方便的借口。 “分就分!” 周故林说完那句话后摔门离开,他刚走半个小时,展言就接到了蒋佑铮的电话。 那头蒋佑铮气弱悬丝,断断续续说:“姐姐…救我…我…我好像被…下药了……” 展言:…… 还有什么一并来了吧,早处理完早睡觉。 妈妈play(慎入) 房间空荡,只有浴室隐约传来粗重的喘息。 蒋佑铮一米八几的身体屈在浴缸里,衣服裤子贴着肌肉曲线泡在水里,胸前两粒拱着布料挺起。 手背青筋凸起抓着浴缸边缘,竭力抑制想要伸手撸动胯下巨物的渴望。 比起这个,蒋佑铮更想要的,是展言。 一会儿后,展言找到了他。 看着潮红的他,展言开口问:“能忍吗?” 蒋佑铮摇头,湿漉漉的眼望着她。 展言也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想起在厕所听见的话。 “我要放半瓶…” 要下药为什么不做好背调。这种场合下药还能为了什么? 蒋佑铮一个穷大学生哪儿有机会。 一没钱,二没权。 现在这个麻烦还要她来处理。 展言不仅有处男情结,她还有怪异占有欲,是别人也就算了,但偏偏是蒋佑铮。 她上过的男人,上了别人,就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会让她有恶心感,觉得属于自己的白纸被别人乱涂乱画了。 蒋佑铮…… 她想看不见都难。 浴缸里的男人见她迟疑思索,委屈瘪嘴,臂展的长长冲她伸手。 撒娇语气哼着:“姐姐抱。” 展言眼底微闪,这个场景与儿时一幕重合。 蒋佑铮到了蒋家一年,跟着展言在楼下玩过家家。 展言是妈妈,另一个小男孩是爸爸。 旁人占了名额,又没有别的跟展言相亲的角色,蒋佑铮不想扮演其他跟展言无关的人。 于是想方设法填了一个儿子的角色,然后又毛遂自荐成功当选。 他演的认真,坐在地上挤着不存在的眼泪伸手喊展言。 那个时候的他,说:“妈妈抱。” 上天作证,展言没有变态的癖好,只不过是男人我见尤怜的样子太诱人。 展言在水波荡漾间起伏,骇人的肉柱没入神秘的洞穴。 蒋佑铮真被下了药了,不过不是别人下的。 是他自己下的。 身上的女人妖冶,一颦一笑对他来讲,都是罂粟。 他想给她单独过生日,也想跟她肌肤相亲。 他带着那瓶捡到的春药回到房间,时间分秒过去,他脑中的歹念熵增。 很明显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展言晃着神,想的还是那个过家家的午后,低头看见蒋佑铮沉迷吸着她的奶头,这一幕,让她鬼使神差的揪着蒋佑铮后脑勺的头发命令道:“叫我。” 蒋佑铮不明所以,唤她:“姐姐。” “不对。” “姐?” “不是。” “展言?” “不对。” 蒋佑铮试探来试探去,展言都是摇头。 肉棒被夹的快要缴械,蒋佑铮急的出了汗,左思右想时看到她乳头上失力咬的印记,突然福至心灵。 “妈妈。” “…嗯哈……” 过盛的刺激直接让展言到了顶峰。 浴室两个人都到了一次后,蒋佑铮把人抱上盥洗台,看着镜子里自己沉溺欲望的脸,眸子里是扭曲的满足。 在每次一次插到底的时候,都用蛊惑又无辜的声音喊她【妈妈】。 他几近疯魔,展言在他的身上发掘了新的性癖。 这又将意味着他与旁人的与众不同。 还有谁?能与展言一起有如此难以启齿的背德情趣。 他会逐渐变成独一无二的,无法替代的。 男大很可怕,蒋佑铮很可怕,被下了药的男大蒋佑铮更是顶级可怕。 从浴缸到盥洗台,又回到床上,房间里到处都是欢爱的痕迹。 一场做罢又是一场。 做到最后,展言都有些脱水,嗓子干哑。 蒋佑铮接了一杯水看她喝完,放好杯子后,舔着她的耳垂,说:“我也渴了。” 展言推开他,渴了自己倒水去。 男人贴上来,呼吸洒在皮肤上,展言瑟缩一下,就听他说:“我想喝姐姐的水。” 蒋佑铮说完躺下,诱哄说:“姐姐坐我脸上。” 展言看他嫣红的嘴,迟疑一下后,跨在他的身上,一寸寸移到他的脸上。 直到阴蒂感到陌生的气息,在空气中颤栗。 蒋佑铮骤然用手把她整个人往下压。 高挺的鼻梁抵着阴蒂,湿滑的舌头舔扫她淫靡的阴阜和靡红的唇瓣。 修长脖颈间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嘬嗦着穴壁颤抖时流出的透明淫水。 真像在解渴一样。 一开始,展言还能用腿支着防止整个人压在他的脸上,过不了多久,就塌着腰,摇摇欲坠,还得蒋佑铮禁锢着她的屁股才能稳当。 展言双手撑着床头,咿咿啊啊哼喘。 蒋佑铮用舌头插进小穴,穴口早已对他敞开大门,就连甬道壁面都敏感脆弱。 仅仅模拟着交合动作刮了几下,就缴着他的舌头淋着一汩汩淫水。 空气中充斥咕噜的吞咽声,和展言无力的呻吟。 最后一滴水被蒋佑铮卷入喉咙,展言抬着屁股瘫坐在他的胸膛上。 视线里,蒋佑铮好看的脸被闷的通红,鼻梁和嘴巴一圈都是水渍,眼睛也氲着雾气,好像被身上坐着的女人欺负了一般。 他伸出刚才侍候她的舌头,舔走嘴巴上剩余的淫水,然后说:“姐姐的水好甜。” 周故林离开后在酒柜取了瓶酒,其实他说完分手后就后悔了。 不该逞一时之快。 分手后的第一秒,铺天盖地的悔意就袭垮了他。 他无法想象没有展言的生活。 明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展言不爱他,把他当替身的打算,他已经忍了这么久了,久到周故林都以为他真的骗过了自己。 可是只是一通简单的电话,就让他原形毕露。 可是爱是自私的,不是吗? 从出生那刻起,周故林喜欢的东西,只要他不乐意,就没有跟别人分享的道理。 但是展言…展言却是他的意外,是他的劫。 他要爱她,就要接受她三心二意的感情。 周故林可以选择就此一刀两断,可是一想到以后再不能抱她,再不能亲吻她,他就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想,他是没救了——他已经在劫难逃了,他要投进命中注定的圈子了。 零点,蒋佑铮拿出白天做好的蛋糕,柔声亲着展言,唤她:“姐姐,起床啦。” 过完生日,他要把展言送回去,不管展言找了什么借口出来,现在都不能让周故林怀疑。 展言正梦着周故林追着方时越扔摔炮,眼看就要扔到方时越脸上,就被蒋佑铮叫醒。 蒋佑铮扶着她靠着床头,离开去拿点着蜡烛的蛋糕。 烛火后是他闪着星星笑意的脸。 “生日快乐,姐姐。” “快许愿。” 展言在他期许的注视下闭眼许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小狗笑的开心满足。 蛋糕渣残留在展言嘴角,蒋佑铮附身将嘴贴在上面,舌尖舔走后,唇又贴正,亲了她一口。 郊外,一辆车紧追着不远处的另一辆车。 车里面色冰冷的女人眼底展露着挣扎,手机通着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声。 “行动吧,六号。” 决绝的重复一遍:“行动吧。” 女人全力踩着油门,电光火石间,前车被撞飞出去。 ———— 其实很明显,展言在这几个男人的身上完善着对性爱的探索。 周故林会哭,嫁接了对蒋佑铮的心软和放纵 跟蒋佑铮这种特殊的xp也是在为下一个人做嫁衣 过年番外 温馨的卧室四仰八叉睡着四个人。 整个房间光是床都沾了二分之一,周故林特意定制的加大版。 周故林横在展言脚边的床尾,一条腿悬着床延,一只手握抓着展言放在他脖子上的小腿肚。 半梦半醒间总是觉得没法呼吸,又不愿意把腿撇下去。 蒋佑铮睁开眼,一脚把他踹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 周故林顶着鸡窝头迷糊说。 “我要做早饭,起来帮忙。” 只要几个人粘着展言睡一起,都是合衣而眠,蒋佑铮看他醒了,直接起床,给展言掖好被子。 周故林咬的牙齿吱吱作响,“那方时越凭什么不用帮忙?” 再说了,做个早饭还让他帮忙,不知道以为国宴呢? 蒋佑铮白痴般睨他一眼。 周故林站直了看一眼床上两人,沉默无语。 凭什么! 他睡床尾只能分到展言一条腿,而方时越! 却能把展言整个人抱在怀里。 他丧气的跟着蒋佑铮出了卧室,方时越醒了,展言就醒了。 昨晚那么辛苦,他不舍得扰她美梦。 两个人再小心,动静还是惊醒了展言。 “几点啦?” 方时越亲亲她的额心,一下一下拍哄着:“还早,再睡会。” 前年开始,五个男人回回过年都跟着她来江城。 裴越和周故桉身为长子,推不掉家宴,一般都是火速应付完马不停蹄赶来。 鸡飞狗跳吃了早饭后,四个人提着礼品来到了舅妈家。蒋家的年夜饭在中午。 蒋雯一开门就被周故林火红的头发冲的半天没缓过来劲。 周故林笑的灿烂,姿态谦恭大方,“新年好啊舅妈。” “诶,新年好,新年好。” 这两年,蒋雯已经从一开始震惊到如今的平常心态。 不大的屋子被挤的满当当,蒋雯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孩子,高兴的紧。 一个比一个懂事,特别是红头发的,能说回道,招人疼。 饭后又待了一会才告别。 楼下一辆车停在路边,裴越下来,从蒋佑铮手里接过晕乎乎的展言。 不满皱眉,“怎么还喝酒了?” 和平相处,公平公正是他们达成的共识。 所以当裴越把展言带走时,他们虽不乐意,但也说不了什么。他们陪了展言好几天,理亏。 “就喝了一点。”展言看他严肃的样子,挠他的手心。裴越反手握住。 上次展言喝醉了上吐下泻,紧接着又染上感冒病毒,病了好几天。 那以后,裴越总是杯弓蛇影,看她看得严的要命,生怕她再沾酒。 裴越还是绷着脸,到了别墅干脆用大衣把人裹了起来,一路抱回家。 别墅是裴越买的,专门为了他来江城歇脚过年住。平日里也有专人打扫,两个人到屋里时,地暖早已把家烘的暖融融的。 外面下起小雪。 蒋佑铮说:“我回家了。” 周故林说:“我也走了。” 方时越直接转身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三个人在裴越别墅门口相遇面面相觑。 “你不是说你回家吗?” 周故林大惊。 “没带钥匙。” 蒋佑铮胡谄道。 ……… 方时越只想尽快看见展言,不理两人,径直敲门。 五分钟后,三个人如愿以偿坐在沙发上,周故桉不久前也赶到,坐在一边喝着茶。 裴越给展言喂了点醒酒汤,跟她一起窝在毛绒毯里。 好惬意,展言舒服的眯着眼睛,在裴越怀里找了个最佳的姿势。 周故桉看她一脸小猫慵懒样,心里泛软,骨头都酥了,“小乖,夜晚想吃什么?” 周故桉,一款顶级男妈妈,有他在,都轮不到蒋佑铮掌勺。 展言扬着微笑,报着菜名。 听她叽叽喳喳说完,周故桉笑容更是温柔,“好,我去准备食材。” 展言重重点头,磕到裴越的下巴。 他脸色灰暗,大掌按住她的头顶,“行了行了,跟小猪一样。” 看来学做饭得提上日程了,一会就给卢浮打个电话。 别墅有个后院,下午时的雪在花树上覆了洁白一层,裴越买下别墅时,特意为观赏留了半个客厅为空间,从天花板到落地窗,延伸四面都换成了玻璃。 暖黄的光自室内亮起,雪花飘落的每一道轨迹都肉眼可见。 裴越和周故桉霸着人赏雪,方时越在外面堆着雪人,蒋佑铮在洗展言的内裤衣服。 周故林跟他争半天。没抢过,蒋佑铮直接把门反锁了。 展言一天就换一次,根本不够他们分洗。 一般一天一轮,有时候周故林会耍赖,轮不到他的时候他就抢,抢不过周故林就想,要是展言一天能换五次衣服就好了,内衣内裤也换五次,一人一份。 他捶着门在外面喊:“明天该我了哈。” “明天是你哥。” 周故林才不管,“我洗我哥洗都一样。” 亲兄弟分什么你我,格局真小。 展言坐在沙发上,裴越揽着她的腰看书,周故桉盘腿在地毯上,低头认真捧着展言的脚给她涂指甲油。 涂好一个便轻轻吹气,不知道从哪儿学的,温热的气息落在脚上,痒痒的。 展言下意识缩脚,他一把扣住她的脚踝。 “还没好,小乖。” 展言总是觉得他有时候像养孩子一样。 “周故桉?” “嗯?” 他抬眼看他,温润如玉。 “你是把我当成你的小孩了吗?” “你觉得是吗?”他反问。 展言想了想,诚实点头。 周故桉轻笑,“小乖说是就是。” 涂好一个后,他冷不丁开口,“但是在床上不是。” 裴越拎着人往后靠,把展言的腿捞回来搁自己腿上,没好气说:“宝贝,咱们不跟这个怪叔叔说话了。” 周故桉:…… 方时越给雪人收尾时,脚下突然啪一声,兀然给他吓了一跳。 周故林趁他没反应过来又朝他扔了一个摔炮。 这回直接扔到了雪人头上,啪一下炸个大坑。炸开的雪溅到他的脸上。 “周故林!!!” 方时越气得要死,撵着要揍他。 但他身体素质没周故林好,周故林被追也跑的不紧不慢,时不时回头扔个摔炮炸他一下。 雪地里,一个红毛在前面笑的得意忘形,不留意被埋在雪里的石头绊了一跤,摔的狗啃雪。 方时越立马反应过来,拿起铁锹铲雪全扔他身上,给他埋的严实。 周故林抖雪起来,对他说:“我扔你两个摔炮至于吗?” “谁让你昨天晚上一个人偷偷占着展言的。” “你违反了规矩。” “这样吧,”周故林天降正义般,说:“下周洗内裤你轮空,我替你。” 方时越说:“某人身上可能太臭了,所以阿言才不愿意抱吧。” “你才臭。” 方时越不可置否:“我臭不臭反正阿言会抱我一整晚,而某人…” 他啧啧摇头。 “老子炸死你!!!” 展言隔着玻璃看着,觉得周故林真是喜庆,特别是他那一头红毛。上串下跳的跟个红灯笼似的。 周故林年前跑去换的发色。 只是因为展言刷视频时在一个红头发男网红那里停的时间久了些。 当天蒋佑铮就嘲笑了他。 他摆手不在意说:“你懂什么,男为悦己者容。” 夜晚,裴越钳着展言的双手压在后腰,一只手揉着她的肚子感受自己的形状,和一次又一次的深入。 展言在他身下承欢,呻吟溢出,裴越在情事上一向狠戾,做起来不管不顾。 几个人中展言最受不住他。跟野兽一样。 裴越胯下巨物大开大合,每次捅到深处都用力按压她的肚皮。 咬着她的耳朵问:“想没想我?” 展言半真心半撒谎,花枝乱颤说:“想…嗯哈……想了。” 裴越一听反倒一下插得更深,他掰过展言的下巴,恶狠狠的说:“小骗子,想我不给我发消息。” 他在京市、在老宅,守着手机,就等着她给自己发一条消息。 可是一条没有。 想到这儿他眼底泛起冷意,在她耳边恶魔低语:“看来得把精液留在你的肚子里,让你怀上我的种,你才会记起我。” 说着他松开展言的手,手腕被他钳的发红,裴越扣着她的腰,拇指压在腰窝,说:“趴好。” 展言早就去了魂魄,知道他在唬人,但也没了思考能力,刚撑着上身,转眼又被裴越肏的瘫软在床上。 比例完美的身体摇曳在他眼下,包裹他肉棒的小逼一汩汩淫水灌在柱身。 裴越肏红了眼,最后关头也没有拔出,顶着甬道收缩射进深处。 他泄着劲趴在展言身上,很快,埋在里面的东西又硬了,借着淫乱的水和精液,裴越再次肏弄起来。 结束后,展言娇怒骂他:“混蛋。” 裴越餍足,亲她红扑扑的脸蛋,哑着声音说:“嗯。” “你是小骗子,我是大混蛋。天生一对。” 腿间湿哒哒的不舒服,展言哼哼唧唧。裴越亲了一会起身准备把人抱去清洗。 “对了小骗子,我结扎了。” 裴越怎么可能会冒险内射。 展言吃惊看他,裴家那么大家业说结扎就结扎? “很惊讶?” 裴越笑道:“你不觉得无套很爽吗?” 反正他觉得爽,肌肤没有一层隔膜,让他能够更敏感,更清晰感受到,两个人最隐私的结合。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展言明确表示不想怀孕。 展言想了想,确实别有一番情趣,再说裴越都不担心的事,她担心什么。 她环住裴越的脖子,说:“你要是别跟饿死的狼一样操那么狠,我会更爽。” 裴越拍她的屁股,说:“嘴真硬,爽得现在还在抖呢。” 裴越刚抱着人走了两步,敲门声就不依不饶的响起。 展言立马跟泥鳅一样动来动去,裴越怕她摔了只能重新把人放到床上,套了衣服去开门。 “有事?” 裴越烦躁开口,门口正是周故桉。 “我来接她。” “……”裴越太阳穴突突直跳,说:“她今天晚上跟我睡。” 周故桉不理他,冲屋内喊着:“小乖,乖宝宝,快出来。” 裴越刚想嘲讽他,就见展言从他身侧溜过扑到周故桉怀里。 周故桉稳稳当当接住,跟抱小孩一样把人抱住,一手还堵在穴口防止没来得及清理的精液流到地上。 走得时候裴越站在门口,咬牙一字一顿喊着展言的名字。 展言笑着给他一个安慰的飞吻。 周故桉抱着展言回到他的房间,关门后把人裹好放床上,啄一口,说:“乖乖坐一会,我去放水给你洗澡。” 一会后周故桉把人抱进浴缸,袖子挽到小臂,虬结凸起的青筋随着水流时隐时现,修长的手在泥泞的小穴里扣弄,排出另一个男人的精液。 洗干净后周故桉用浴巾包着她,掂了掂重量,嗯,好好儿吃饭了。 展言困的不行,沾了床就滚进被窝里,骨碌碌漏着眼睛,周故桉懂她的意思,失笑,脱了衣服也躺进去,把人固在怀里。 吻她的额发,哄她:“睡觉吧。” 展言亲亲他的下颌线,小声说:“好喜欢你。” 嘴巴甜甜的,总是说这些好话哄他。 周故桉捏捏她的耳垂,嗯了一声,等人睡着了,才说:“我好爱你。” 零点一过,又是新的一年,几个人都庸俗的卡着点给展言转钱。 这一刻他们无比默契,默想着同一句话。 窗外偶尔有炮响,周故桉捂着展言的耳朵,下一簇烟花照亮夜空时。 他们说:“新年快乐!” 周故桉做饭的时候,展言跑到厨房里,扒着他的耳朵给他说悄悄话。 “夜晚记得来接我。” 如果你觉得我把你当小孩,那就是吧。 我希望你只用生命的一小段去填充骨头缝里的生长痛,再用最快乐的方式回到最童真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