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小魔尖叫,拉扯她胳膊,“是由泡澡发展到聚众狂欢么!”
明当当翻白眼,她刚才差点听成聚众淫.乱……
这小魔, 瞎叫唤,没见过世面……
虽是这么笑别人, 明当当自己也挺激动的,只不过她内敛,不摆在外头说。
到了工作室。
她翻出通讯录,找出那些个熟悉但久不联系的名字, 挨个打电话。
“光哥,晚上来家里开派对,一定到啊。”她横刀立马的坐着, 很是豪气。
对面讶翻,“听说你一直不肯搬家,屋子小的跟麻雀,怎么派对?”
明当当失笑,“您哪年的消息啊,我都搬几个月了。”
对面说,“那行,我把燕子他们都叫上。魔音他们……”
“我通知。”对方口音正犹豫,明当当就帮他解决了难题。
光哥欣慰笑,“咱当当就是大方,不跟一般人计较,单飞后更精彩,才不和臭男人混呢对吧?”
“好。”明当当应和,“那我打电话了,记得穿酷点儿。”
“知道了,等着哥给你炸场子!”光哥这头挂断才后知后觉,等会儿,刚才一开始那丫头是叫自己哥了吗?
破天荒。
……
先不说她这一通主动联系惊翻多少人,把哥长哥短挂嘴上也是惊世骇俗。
几个被通知的私下一合计,这明当当的确是开口叫长点儿的哥了,还挺不别扭,嗓音脆脆的,跟春天刚冒头的芽儿一样嫩。
叫的人舒爽,回味无穷。
她一定发生了好事。
从前忌讳的开始不值一提,人也敞开了,亮堂堂迎着客人。
……
晚上那雪还没有停。
众人一开始担心场地不尽兴,或是室外那就完了,而室内么,除非她真的飞黄腾达搬了豪宅别墅,不然这一大帮人根本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说实在的,现在的歌手别看着红,整天跑这儿跑哪儿的,一大堆粉丝嗷嗷叫,其实,在北城都买不起一套房。
明当当也是红了,货真价实的红,但谁都知道她跟她师兄梁贞,唱民谣的那位,那是一个德行。
学院风浓厚,视名利为粪土,红完了就跟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不沽名钓誉。
所以呢,她身上有钱是可能,但有超多钱那是不实际。
众人陆陆续续在金悦湾门口集合,一看这大门,一股金钱堆积的味道,皆面面相觑。
“这地方得多少钱?租的吧?”有人诧异。
旁人附和,“那可能。别说next还真挺大方,对手底下人不亏啊。”
“得了吧,资本家就没有不剥削的。”光哥说,“我打给当儿,别给我好好姑娘弄成潜规则了,我可不答应。”
光哥年纪比他们大,从前是乐评人出身,还给魔音做过一段时间的经纪人。
现在是mao酒吧的老板,和乐手们都熟,对于没成名的小年轻更是照顾。
自然对之前在他这边混的明当当更心生怜爱。
拨了电话过去,小姑娘接的倒快,嗓音和上午叫他哥时一样新嫩多汁,“到了吗哥?”
“在门口呢。”
“我马上出来接。”
“别。”光哥看着这满地的雪,“别冻着了,我们自己进去。但是当当,这地方是你租的?”要是金主的房子他可不进去。
“这是我家啊。”明当当声音自豪。
“谁送的?”
“我哥送我的,不过等他结婚,我还会把名字改回他的。”
“……哪个哥?”
“阿宁偶像,thomas郁神。”
说曹操曹操到,阿宁开着一辆跑车音浪喧嚣的杀到。
在门口一刹车,呼喊,“杵这儿干嘛,进去啊!”
光哥踢了踢自己的切尔西皮鞋,起了点点雪花,心说,她那什么哥啊,送房子的能存啥单纯心思?
……
来了很多人。
工作室几名助理特意来帮忙。
明当当叫了外卖送来食物饮品到家里。
“钱花到位就什么都有。”外卖盒子都是精致的外包装,一份份摆装精美。
怕客人吃不饱,还准备了不少硬货,海鲜啊刺身和牛这些。
酒更是不带少的。
叮咚,门铃一声响。
明当当立即提裙摆去开门。
门是自动,但主人得到庭院迎一迎。
风雪大,她白嫩的身躯只包裹了一件袒胸露背短连衣裙,可想而知的冷。
阿宁首先第一个叫,“嚯——”后面眼睛都发直,讲不出话。
明当当佯装轻斥,“没见过大美女?”
“见过,见过,不就在眼前。”阿宁心颤过度,捧着心口窜进去了。
门口人陆续进来,男男女女外面都包裹厚实,到里面一脱,没精心准备的那才叫后悔呢。
这场地提供的杠杠的,不浪一浪简直暴殄天物。
大家欢呼着,音乐一开,立马气氛就造了起来。
余旸最后来的。
魔音两位玩好一会儿了他才出现。
那时候明当当正在舞池中间唱《流年》,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不同于原创的婉转缠绵,她的唱法清透,技巧一流,信手拈来似的一首歌,但是那种歌里的味道她这种天真小女孩似乎不屑一顾,独树一帜有了属于她自己风格的叛逆味道。
“余旸?怎么才来!”不知谁叫了一声。
明当当从最后一个尾音里面抽身,远离麦克风,视线撩向入口,看到那个男人,曾经的战友,穿一身外出的冬装,闷在中央空调热燥的暖气下,一动不动的侧脸。
他竟然似乎觉得走错地方,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明当当从人群里走出,在他面前站定,“怎么才来?”
主动说话。
余旸愣了一下,眼神睨过来时,明当当觉得这男人可能颤了一下。
他被她电到了。
可明当当明明什么都没做。
她喜欢这种掌控感,说不恨是假的,从和时郁分开,她对“离开”就避之不及,余旸没跟她打一声招呼就抛弃她,令她难堪好一段时间。
不过,现在放下了。
可以和他喝酒聊天,平静面对。
沙发上,她一条光滑细腻的腿交叠在另一只上,往后靠着沙发背,“以为你不来了。”
早上电话里他没直接回复。
开始后他仍然没到,明当当就以为他不来了。
余旸最近好像瘦了些,一张白皙的脸越发显得内敛,寡言到另两名队友平时和他无法交流。
这回还拜托明当当,好好和他聊聊。
“在公司里耽误了。”他这理由平平无奇到真假难辨。
不过不重要。
明当当往旁边热闹的舞池看了几分钟,才面无表情回来,问,“你们一专不是很成功吗?怎么听说你情绪却越来越差。”
余旸看着她,“你不觉得,我创作越来越受限?”
“身为创作者总有一天江郎才尽。你,我都有这一天。”明当当不明白,“公司给你出歌就行了,为什么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不是这种压力……”他低头,抬手撑了撑前额,“我是……”
话到嘴边又不说。
明当当无言。
只好倒一杯酒给他。
“这是……”他认出牌子,惊讶,“你哥真真有钱。”
“他穷的时候连汉堡都买不起。”明当当涩了涩,耸肩,“不过我不花的话,他又觉得空虚。”
这倒把余旸逗笑了。
想象着那个不被花钱就会空虚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儿,虽然听说过才华但相貌神秘至极,入圈这么久余旸也只是在高宇森一场饭局接近尾声时,瞥见对方进电梯前的背影。
气质挺符合他曲子风格,昂扬坚毅。
“想什么呢。”明当当发现他老走神,的确状态不佳,估计还是强撑着来出席派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