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段道长面上神情变幻莫测,又是敬畏又是不可置信,半晌,他花白的胡须颤了颤,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慎重:“您、您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的徒弟们面面相觑,甚至认为师父是不是还没恢复过来,怎么昏迷了一阵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行为举止很是反常。
而知道真相的娄道长此时已经用袖袍遮住了脸,对这位老前辈的遭遇有些不忍直视。
段道友啊,别怪贫道没有事先知会你,实在是你不给贫道开口的机会啊!
黑无常在对方谨慎的注视下看了过来:“身份?”
他眉毛一皱,掷地有声道:“说了多少遍了,当然是保镖啊!”
娄道长:“……”
段道长:“……”
段道长眼神迷茫,三观在崩塌的边缘徘徊,口中喃喃道:“您怎么会是保镖呢……”他分明听到昏迷前有冥差称呼对方为无常大人啊!
黑无常闻言神情一变,这些道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轮番上来提醒他身份,难道他们都已经被肖司明收买了,要联合起来离间他和殿下的关系?
黑无常的眼神顿时锋利了起来,对有人质疑他身份的事表示十分的不满:“我怎么不是?你可不要瞎说啊,再瞎说小心我告你们诽谤!”
段道长:“???”
——————
林老板救回爱女,激动得老泪纵横,抱着女儿狠狠哭了一通才想起来要好好感谢救他女儿的大师。
他说到做到,先是派人送走了屋里其他的“牛鬼蛇神”,又向阮阳支付了之前许诺好的一百万元的报酬,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阮阳再三表示感谢。
“阮大师您辛苦了,太感谢您了,谢谢谢谢,要不是您我和我老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反倒是阮阳招架不住他这般热情,回想了一下,自己也只是在法阵里走了几圈而已,实在是没什么可辛苦的。
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这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
林老板一愣,接着更加感动了,眼泪汪汪道:“唉!您真是太谦虚了!”和阎王爷抢人已经是逆天而行,阮大师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取得这样的成功,却将之轻飘飘地归为一句“举手之劳”,这是何等的修为和胸襟,说一句活神仙在世也不为过了!
阮阳原本有些瘦小的身形在这一刻、在林老板心中猛然高大挺拔了起来。
林老板感动的同时,也为自己一开始对对方的轻视和怀疑感到深深的愧疚,当下就决定再支付阮阳二十万。
阮阳一个劲摆手:“不用不用。”他兜里还揣着一百万的支票:“已经够了。”
林老板:“您救了我女儿,就是救了我们一家,这一百二十万都是您应得的。”
卫瑄看着那被来回推拉的二十万,顿时感觉自己连呼吸的空气都变酸了,恨不得替阮阳接下那二十万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阮阳却坚决不肯收,“真的不用,这只是我的分内之事。”
卫瑄:“……”分内之事。
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他心情复杂地看向林老板,不明真相的林老板已经感动得无以复加,抚掌称赞道:“阮大师真是慈悲心肠,心怀天下哇!”
——————
最终阮阳还是坚守底线没有收下那二十万。
林老板也看出这位年轻的大师是个很讲究原则的人,于是只得将支票收回去,和老婆商议了一番后,决定换个法子感谢阮阳。
他想了想,像阮大师这样深藏不露的高人,应该是哪家隐世的大道观出来的,便态度谨慎地提议道:“不知道大师是哪家道观的,具体地址在哪里?我想改日携妻女去贵观上柱香。”
阮阳闻言眼神一亮,觉得自己这趟出门不仅挣到了买房的钱,还为肖先生拉来了个大客户,简直赚翻了,开心之余连忙扭头招呼卫瑄:“卫哥!名片!”
然后又对林老板说道:“上香就不必了,可以多多关照一下我们的生意。”
林老板:“?”
什么意思,他对道门一知半解,莫非阮大师的道观还经营了什么生意么?
可这种坐落在深山老林里的道观能经营什么生意?
他这样想着,就见一个寸头男人神情复杂地朝他们大步走过来,走到他面前后递过来一张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