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苟满
脸骄狂兴奋之色,咬牙道:不是真的?你给我“嘣”一下看。
说着将枪口对准赖匹,做个姿势,手指一扣板机,嘴里“嘣”的叫一声,直吓得赖匹“啊”的一
声大叫,两腿发抖,嘴唇干涩,好一阵子都惊魂未定。
半晌,莫貉才颤声道:没、没有子弹吧?丁苟傲然不语,忽啦竟又从腰胁索出几粒黄金般的花生
米,那真是手枪的子弹,众人俱都屏息沉默,眼看着丁苟将子弹一粒粒地塞进手枪中去。
范仝道:丁哥,你可真行,兄弟我真是服了你了。
丁苟绷紧了一张脸,说道:这有什么,有的还能带回去扫墓向天开它十八响当作鞭炮呢!我只不
过是借来压压阵而已。
娄薯开口道:好,这样终于可以搞大一点了。丁哥,你说,怎么动手?众人于是低声咕嘀,按计
行事。
他们借口菜肴太淡,一定是放盐不足,要小沅上来说清楚。小沅进来,长得比较高大凶猛的莫貉
立即出门把守,余下众人对付小沅。
范仝道:老板,请坐,你可以尝尝你们烧的菜,看我们说得对不对。这是没用过的筷子。
小沅见他还算客气,就试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啊,味道刚刚好。
是吗?娄薯说道:那就是这瓶酒不对头了,你喝这杯看看。
小沅知道他们分明是来生事的了,两眼盯着娄薯淡淡道:是吗,那就对不起了,我马上让服务员
来换一瓶。
她暗怪自己太大意了,忘了问来访的陆勉这些人是否就是那“颠狗”一伙,更不应一个人进来,
不多带个服务员。
赖匹站起,神色奸恶狠毒,道:你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我的兄弟让你坐你都不坐,是不是不给
面子,啊?说着伸手竟往小沅肩膀去按,气焰十分嚣张狂妄。
小沅尽快向旁一退,还是被碰到了,她凛然道:你放尊重点!我可要叫人了!赖匹奸笑道:你叫
啊,叫啊,我最怕就是你不会叫了。
小沅见他笑得奸淫丑陋,心中十分憎恶,不愿再呆下去,转身便要走开。
赖匹嘿嘿笑道:你还没叫呢,这样就想走了?说着伸手将小沅一把拖了回来。
小沅被迫面对赖匹,想不到这人如此无赖强横,见他兀自抓住自己的手,用力一挣竟无法摆脱,
心中厌恶愤怒,另一手快速提起,一巴掌对着赖匹扫去,赖匹没提防这个女老板竟然相当倔强坚定,
卒然竟被结结实实掴中脸面,啪一声响得十分清脆。
丁苟叫道:啊!不许打人!你好大胆子,我的兄弟也敢打,看我不废了你!说着他向前走近小沅,
小沅已被娄薯和赖匹强按住双手,范仝则从背后抱住,还以手捂住小沅的嘴巴。
小沅拼命挣扎,手脚身腰乱动乱弹,三个大男人几乎把持不住,娄薯被踢了一脚,范仝更被小沅
咬了一口,俱都手忙脚乱,乱七八糟。丁苟上前,忽地拔出手枪,对着小沅,小沅一呆,忘了动弹,
一愣间被众歹徒紧紧按倒,用毛巾捆绑了手脚,塞住了嘴巴,只能咿呀咿呀发出微弱的声音。
丁苟奸笑着慢慢走了上前。
却说陆勉在外面听到异常的声响,觉得不对,迈步走了过来,见一人歪头歪脑地斜靠在包厢门外,
两眼到处乱瞄,又不像是在等人,神色十分奇怪。陆勉也不管他,只是提高声音叫道:小沅,小沅!
陆勉走了过来,就在莫貉的旁边,忽然听到了十分细微的挣扎声,是不是小沅在里面?小沅是否遭遇
不测?看门前这位高牛大马,根本不像好人,如果小沅真的在里面,现状怎样,恐怕就很难说了。
想到此,陆勉急步上前,莫貉忽地横手一拦:你干什么?走开!陆勉道:我要找一个人,请你让
让。小沅,小沅!他就要出手推门,莫貉裂嘴一笑,啪地竟然一拳击出,正中陆勉脸颊,陆勉顿时脚
步踉跄,不提防之下,竟扑通摔倒在地,他赶快爬了起来,伸手要推开莫貉,莫貉顺手牵住,一折一
扯,陆勉竟然被他拖近,莫貉又立即以肘部角出,正中陆勉胸膛,陆勉一介书生,撞击之下,几乎痛
昏了过去,更已浑身酸软,无力还击了。莫貉仍不放过,趁陆勉还未倒地,又以膝盖一顶,陆勉两手
捧着被击中的腹部,脸露痛苦之色,慢慢又倒了下来。
但陆勉仍未放弃,只可惜一牵动胸膛筋骨肌肉,就剧痛万分,竟似被打断了一般,令他只能在地
上挣扎挪动,无计可施。
就在此时,张高丰与何珊刚好回来。
张高丰耳力何等敏锐,一听之下,立即快步迈向二楼,看见陆勉正伏在地上痛苦地磨着爬不起来,
一大汉得意地不屑地狞笑着,兀自以手抚摸着手腕,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张高丰先扶起了陆勉,何珊见张高丰快速上楼,也已跟着上来,看见如此,大惊,也来挽扶着陆
勉,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陆勉无力指指莫貉:他、他打我,小、小沅可能在里面。
张高丰已经隐约听到里面传出很细微很细微的声音,依稀是小沅在咿呀挣扎不屈,当下对守在门
口的莫貉喝道:你是谁?干什么?让开!莫貉见张高丰身材比陆勉更为文弱,哪将他放在眼里?当下
狞笑道:干什么?干好事啊!张高丰举步向前,莫貉伸手去抓张高丰的脸庞,还以为会像抓幼儿园的
小朋友一样,手到擒来,哪知手刚伸去,突然间整条手臂就像被电击,又像筋骨被扭,猛地一阵酸麻,
半分力量也发挥不出来,正震愕间,身子已凌空飞起,竟被张高丰直掼到好几米外的楼梯转角处,兀
自无法控制身体,顺着楼梯翻滚下去。
张高丰飞身向前,伸手轻轻一拍,震开房门,但见里面有几人围着被捆卧地的小沅,淫笑着正欲
无礼。一人兀自狂笑道:哈哈,不知她的厕所是不是也靠近会客厅?可怜的小沅奋力挣扎,眼眶已经
掉下了眼泪,但又怎能敌过几个野蛮恶毒的歹徒?张高丰怒道:住手!众人欲火中烧,在张高丰进来
的时候竟不知道,还以为是门外的莫貉禁不住也进来了,此时闻言,俱都心中一惊,手脚一下子停了
下来。待看到不过是张高丰一人,登时又放了心来,丁苟立即对娄薯和范仝使个眼色,二人放开小沅,
向张高丰左右包抄了过来。
张高丰不退反进,待俩人走近,突然伸手,快逾闪电,竟毫不费劲就将俩人抓住,嘭地把二人胸
对胸一撞,娄范俩人登时满眼天星,头昏脑胀地软倒在地,其间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而已。
赖匹大吃一惊,赶紧上前,顺手抽了一张椅子,高举着向张高丰砸去。
张高丰更不躲闪,一出手就把椅子拿了过来,赖匹但觉手上一轻,椅子已脱手而出,正瞠目间,
张高丰又伸手将他擒获,顺手把他头身塞进了椅子脚围成的空框里面,闸住腰际,架在地上,动弹不
得。
张高丰神威凛凛,转眼把丁苟的几个喽罗收拾了,竟似不费吹灰之力,丁苟心中狂震,急忙一手
叉在小沅的脖子上,一手拔出手枪对着张高丰:你、你、你别过来,我、我要开枪了!张高丰面色从
容凝静,不为所动,竟缓缓地提步向前走去。
他眼见小沅衣衫凌乱,目光惊惧带泪,虽幸亏张高丰及时到来,未被丁苟众魔头强横凌辱,但眼
神与脸上表情,已分明可见她内心的悲痛哀绝,愤怨凄苦,是以张高丰竟毫不畏惧对方手中持枪,仍
一步步向前踱去。
丁苟脸上肌肉绷得极为紧张,眼神显得惊怖忧疑,天下竟有不怕子弹的人?他能向他开枪吗?能
吗?能吗?!一瞬间他内心转过无数念头,两眼紧紧盯着张高丰,持枪的右手轻微颤抖着,眼看张高丰
已一步步迫近,他竟不能决定是否开枪了。
而此时何珊已刚刚扶着陆勉进来,看见如此景况,心中震动,两眼睁大,竟也不敢出声,唯恐惊
动了丁苟胡乱开枪。
张高丰越走越近,丁苟头上的汗水都滴下来了,突然间,他大叫一声,有若狼嚎,众人同时闻到
啪的一声轻响,宛如灯泡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一瞬间眼中已不见了张高丰,唯有一人影如风扇般高
速地旋转飞舞,难辨身手躯体,令人眼花缭乱,心中惊怕震悚,而因为旋转刮起的大风呼呼地响过,
风力奇大,更使人如立风口,几乎难以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