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麻烦你们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顺便,帮我请刻晴大人过来一趟。”
留云说过的,那人怕是利用自己元素力的波动做出了什么装置来影响宴道,若是突兀的东西大概很快就能找到,但千岩军并未检查出任何可疑的东西。
刻晴收到了宴道的消息后,带着白术大夫十分迅速的赶来了。
千岩军依旧守在这附近,只是屋子里只有宴道一个人。
小白没有力气的趴在宴道头顶上,蔫蔫的,往常漂亮的白羽也透出了几分木料的纹理。
刻晴走进解愁坊,带着白术穿过外面的铺面,又接着穿过后院扣响了房门。
“宴道先生,你还好吗?”
宴道身上的对襟唐装长袍已经脱了,因为身上冷的厉害,只能穿上厚重的衣袍。
门被打开了,披着素色衣物的宴道那张惨白如纸的脸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饶是见过不少濒死之人面相的白术也有些吃惊。
要不是刻晴来时简单的说了情况,白术都要以为这人是受了严重的外伤,血都快流干的人大抵才会有这样的病貌。
“刻晴小姐,你来了,这位是白大夫吧,快请进。”
宴道让开身让两人进来,屋里很大,远处的屏风后是寝具,另一处摆着一张梨花木桌椅,上面放着纸张笔墨,这般宽敞的屋子显然不会是宴道一个人住,而且这些装饰不仅是看起来精致,那价钱可是更高的不可思议。
饶是见多识广的刻晴进来都有些意外,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酒坊老板家中居然是这般的内敛奢华。
带着几人在茶桌前坐下,宴道提前准备好了给客人用的茶具,为两人倒上了一杯热茶。
“你的脸色很不好,但千岩军搜查确实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刻晴看着宴道的样子皱起了眉,要不是他腰间挂着火元素神之眼,她都要以为这是什么人形大冰块了,身上无时无刻的散发着寒意。
“宴先生还是让我先给你看看身体吧。”白术微微一笑,看向宴道的视线里似乎带着些许好奇。
宴道伸出手,白术把上了他的脉搏,而眼前这人虽看起来命不久矣,但脉搏却十分正常平缓,只不过平缓的有些过分了。
“你的脉搏过于平缓了,可惜我并不懂阴阳术法,不能知晓其原因是否与灵魂有关。”白术歉意的看向两人。
“白先生言重了,我的情况确实特殊。”宴道收手抬起摸了摸鼻子。
刻晴一直在想,用来伤害宴道的东西究竟在什么地方,若是装置类的,千岩军搜查也一定能搜查到才是。
“最近城中有没有什么流通广泛的时新物件?”宴道整个人被大衣包裹的严严实实,没什么表情的脸白的厉害。
“绯云坡时新的物件可不少,若是这样看来,对方是摆明了要到针对你了。”
宴道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说话,抬头就看到了白术和刻晴看着自己略微惊吓的表情。
吸了吸鼻子,宴道抬手摸了一把脸,沾的满手血红。
“没事,太干燥了。”宴道捂着鼻子,眉眼间还是风轻云淡,白术站起身从药箱中找出了干净的帕子,递给宴道,顺便还拿出纸笔。
“我还是给你开一些补药吧,这样子属实是有些吓人了。”
确定只是普通的流鼻血后,刻晴也缓缓松了口气。
“要不然……你搬去玉京台吧。”
刻晴和白术都看着宴道,好像宴道是什么很容易死的小动物一样。
“……也好。”
宴道其实是一点都不想搬走,但现在确实是没办法了。
重云和申鹤都来帮宴道搬东西,申鹤的气劲练得十分厉害,就将他常用的东西带走了。
“申鹤啊……其实不用搬这么多的。”宴道看着申鹤打包出来的一大堆东西,终究还是出声阻止了。
他是暂住,不是搬家。
重云赞同的点点头,申鹤只能停下动作,浅浅的思考了一下,听话的将大部分物件儿都放了回去。
小白昏昏欲睡的趴在宴道的头上,身上的羽毛看起来干瘪了不少,画眉叽叽喳喳吵了一整天,小白愣是一声都没吭,看样子小白的状态也不好。
只是一行人正准备出门,一位熟人却突然来了。
魈站在店中,看着正准备走的几人,伸出手拦住了他们。
“不能离开,玉京台并不安全。”
申鹤和重云都认识魈,知晓他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转头看向一旁的宴道。
魈也看着宴道,那目光中明显再告诉他不要去。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宴道缓和了面容,看向魈。
玉京台势力复杂,正如七星能将细作安插入北国银行,愚人众也能够将卧底安排到合适的地方,其他也亦然。
只不过,宴道在解愁坊面对的是未知的装置影响,而在玉京台,他很可能会再次与那幕后之人对上。
魈并未再次阻拦,只是接下来的日子,他一直隐匿在玉京台附近。
宴道来到玉京台的第一个晚上就遇上了一个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璃月的人。
多托雷站在风雨连廊中,半边身子落在月色中,面上的鸟喙面具在月光下似乎带着一股别样的质感。
“初次见面,被遗忘的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