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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陈冬月靠的则是锦泞坊。

    她算不清自己跟小尤之间的那笔账,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手上的两万多两银子,基本都是靠‘打猎’和锦泞坊的买卖赚的。

    现在‘打猎’的生意没了,锦泞坊自然成了陈冬月最要紧的买卖了。

    从尚老板的住处出来之后,陈冬月便去了趟锦泞坊,跟尚老板说了声,东西已经到了。

    半月不见老尚,陈冬月只觉这人好似又圆润了几分。

    尚老板苦着一张脸道:“冬月啊,老哥我真是没办法啊。天天被人拖死狗似的拖去喝酒,为的就是要订咱们的货。

    可你这供货的情况,你自己也知道,咱明明说好的,三五天得来一批货,可你这回都时隔半个月了......冬月你行行好吧,老哥哥这身子骨,是真的不能再吃喝下去了啊!”

    “放心,我已经想出法子来了,”陈冬月拍了拍尚老板宽厚的肩膀。

    “啥?!”尚老板伸了下脑袋。

    他其实是想伸脖子的。

    可惜,这人脸太大,也确实是没有脖子可言。

    陈冬月解释道:“以后想要热销品,就得先成为咱们锦泞坊的会员。

    成为会员不用花钱,但是得消费累计满一定金额才行。

    打个比方,第一次来咱们铺子里的客人,可以随意购买开架的普通饰物。

    就像是金镯子啊,银耳钉啊,反正都行。

    普通会员,只要消费三次,金额不论,都可以办。

    银卡会员,消费累计满二百两就行。

    金卡会员,消费累计满五百两。

    琉璃卡会员,就得消费累计满八百两才行。

    对应这些会员的等级,咱们开放购买的琉璃货品也不一样。

    比如普通会员,可以买普通款式的环佩和手钏。

    银卡会员,可以买限量款的环佩手钏和各类摆件。

    金卡会员可以买大部分的琉璃物品,但是不包括特别热销的酒壶酒盏套装和碗碟套装之类的。

    而琉璃卡会员嘛,总归是什么都可以买的。

    另外,会员累计的消费额,咱们每年清空一次,他们可以用累计的消费额,来咱们这儿换礼品。

    礼品您可以跟我不凡哥商量商量,价格由高到低,让会员们觉得捡到了大便宜就行。”

    其实原本陈冬月是想搞厌马仕那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配货制的。

    但是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个明确的门槛更适合他们。

    毕竟当初陈冬月自己就对厌马仕没有标准的配货制度深恶痛绝。

    所以她从来没踏入过厌马仕哪怕一次。

    真的,她只是讨厌他们的销售方式,这跟有没有钱......没关系~~~~

    陈冬月的一番解释,听得尚老板是一愣一愣又一愣。

    他张张嘴,想问什么。

    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她到底说的是怎么个事儿来着?!

    怎么还会有人故意抬高客人买货的门槛呢?!

    这事儿,尚老板觉得还得再多盘盘,才能想明白。

    当然,陈冬月这儿也给了尚老板充分的时间,她说只要老尚在三月之前能想明白就行了。

    另外,预定单这段时间先不接了,到时候大家先到先得吧。

    出了锦泞坊,陈冬月又马不停蹄地去找了之前帮她去绣坊和手作坊收过货的车夫和他儿子。

    老规矩,车夫和他儿子只负责搬运,钱的事儿,他们不用经手。

    因为之前给陈冬月干活,所以搬货父子俩对绣坊和手工坊也算得上是熟门熟路。

    宋杨和尤娘子也认识这两人,所以货物交接也很是顺利。

    陈冬月只需要在六道观后门收货就是了。

    就是收货之后,她还得点了藏在后院的跟大炮似的香,然后把货给“超度”给尤老师。

    这个过程有一点点费时间。

    而且,因为六道观的香火实在是太不旺了,所以还产生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里头是谁啊?!是不是陈善人来了啊?!是陈善人吗?!”

    无忧老道长,敲响了陈冬月上了锁的后院院门。

    陈冬月赶紧走到门口应了一声:“是是是,是我。”

    “啊呀,我说陈善人呐~~~~”无忧道长说话自带尾音,“你到底是在后院烧香还是放火啊~~~~这烟也忒大了点吧?!”

    “烧香烧香,”陈冬月大声答说:“我马上好了,您先去让小宫煮了茶,我一会儿就来。”

    “好的吧,”无忧道长回了一句,“煮点枸杞茶可以吧?”

    “可以可以。”

    须臾之后。

    陈冬月出现在了道观前院。

    她接过已经被小宫灯煮烂了的枸杞茶,吹了吹,放下。

    然后开口道:“无忧道长最近身体还好吧?”

    “托善人的福,老道身体康健的很。”无忧老道撸了把胡子,然后扭头跟徒弟说:“你去门口守着吧,一会儿要是有香客来,不能让人看到咱们道观里头没人。”

    小宫灯抠了抠鼻孔,“这不是三天没人来了吗......”

    “所以今日来人的可能就大大增加了啊~~~~”无忧道长说道。

    行吧,小宫灯拖着个拂尘,踢踢踏踏地往门口走去。

    他师父大喝一声:“你当那拂尘是拖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