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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3b8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重圆(双重生) > 第127章
    杨毓心疼地蹙眉道:“明日递帖子请院判来与你看看,这伤都好些年了,都没好全过,这年瞧着更严重了。”

    好在狄羌议和休战,不然这年再待在北方,还不定成什么样子。回京的这些日夜里,丈夫伤痛起来,没一晚是睡整的,时不时咳嗽。

    且说两句过去的旧事,又论起各自在男女席面的新事。

    杨毓免不得提及卫陵的婚事,今日几家借着这宴的机会,再来过问她的意思。

    她心里早有主意。

    虽然小儿子现在神枢营做事,稳重了些,但说起婚事,还是没半点意思。可婚姻大事,终归还是要做父母的操持费心,哪能真地让他混下去,与他同龄的各家公子大多都成了婚,就连崇宪那个孩子,两个月后也要娶新娘子了。

    再这么蹉跎下去,也不知何时能见到他的孩子,他两个哥哥的孩子都这样大了,他现在却连媳妇都不知在哪家。

    姑娘们的年华就摆在那,也是不等人的。

    还要定亲走六礼,那么一套下来,都得一年。

    当下,杨毓一边给丈夫上药,一边将钟意的那两户人家告诉。

    说是两户,还是这些年仔细看过来的。不提杨楹说的郭家侄女,原本她看好的有三户,秦家的女儿作备,因其性子易莽,但秦家与卫家关系是好的。

    却那出赏荷宴的闹剧,虽是卫陵率先发难得罪,但秦家女儿不会再考虑。另原先看好的太常寺少卿的次女,也不再多思,同样在背后议人口舌。

    如此只剩下两户,一是翰林学士姜复之女姜嫣,也是她故去闺友之女;一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小女儿。

    容貌家世品性才能,都是再好不过的。

    卫旷伏在枕上,凝眉忍着背上伤口被药的咬噬,阖眸不语。

    待妻子说完,才道:“姜家不可。”

    他仍是闭目。

    “姜复那是个老滑头,一直摇摆不定,今日能来我卫家的宴,明日就能去他温家。”

    他知妻子与姜嫣母亲是旧识,恐是情在,只问:“你与姜家那边说了?”

    杨毓拿帕子给他擦脸上被疼出的冷汗,道:“哪里,这不是要先与你说过,才决定下来?”

    听丈夫所言,她暗下思索姜家一番,不再多话。

    卫旷缓出口气,随即说起今日他那边的状况,也有人向他暗递结亲的意思。

    正是神枢营的提督内臣陆桓,如今卫陵的顶头长官。

    也与卫旷有早年交情在。

    陆桓有一外孙女,其父在江南淮安府任知府,姓白。

    淮安正是卫度去年出京办差之地,上任知府因受贿治罪,* 接任的便是陆桓的女婿,其女这年恰北上京城,来恭她外祖母在四月的六十大寿,现住在陆府。

    “陆桓那人性子戆直,想来他的外孙女不错。”

    这话一出,杨毓就知道丈夫的意思了,她点头道:“等这段日子忙过了,我便到陆家走动。”

    卫旷虽忙于战事军务,但对儿女之事也极为关心,儿媳都要在他这里过目了,才能定下来。

    如此让妻子打头阵过去,这话算是揭过,说起卫虞,也有人家来问了。

    卫旷道:“咱们的宝贝女儿,不急,多留两年再说。”

    杨毓也是如此想。

    最后说及曦珠。

    杨毓道原要说与王家嫡子,王家也先有意,但拖些时日,今日王夫人过来,态度是和气,却有推脱之意。

    司天监监正王壬清从来少与朝臣结识。

    卫旷也是回来后,才得知清楚若邪山的事,因此事,王家与卫家多有亲近,这次王壬清也应帖赴宴,卫旷与其见过。当下与妻子寥寥几语,说过那门被推亲事罢了。

    *

    自那日小琼山的倾诉后,及至国公回京,曦珠一直在等卫陵告诉国公,卫度与那外室的事。

    却一直未有动静。

    她都担心卫陵忘了此事,但不好多问。

    直至上元日,他如先前那场盛放烟花下的许诺,带她出去玩。

    那时正是华灯初上,游人如织。

    外室之祸在悄无声息里结束,另有一起祸,却如蓬勃的烈火,直冲她来。

    第049章 琉璃灯

    闭拢的窗外是十里长街, 车水马龙。熙攘人群里,不时有欢笑爆出,嚷闹嘈杂。

    许执席地而坐, 在窗下的长桌前,低头垂眸,在昏黄的烛火下,提笔书写策论。

    门外忽地响起两声轻叩, 随即有人问道:“微明,你在吗?”

    “在, 请进。”

    他仍将目光落在纸上, 笔尖蘸墨,继续写最末的两句。

    门被推开, 走进一个穿青袍的男子, 见他还在刻苦,啧了一声,道:“这过节的日子,大家都出去玩了,只你还在学。再是外头吵得很,你也能写得下字?”

    许执写完最后一字,将多余的墨捻去,收笔搁放, 这才回头,严肃的神情微松, 问道:“既如此,你怎不出去玩?”

    张琢笑道:“还不是想着你, 邀你一道。他们都在楼下等着,要不要去?”

    “那劳烦治玉兄等我片刻, 我换身外袍。”

    许执走到角落的竹箱旁,打开箱盖,从里取出件叠放整齐,稍厚的芦灰绵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