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被佣人拉开。
周老太太的脸唰一下白了,抓住管家的手去问护士。
“我儿子呢?周子峰呢?他怎么样?”
护士神情缓和,温和解释,“周先生看着伤的重,但没伤及要害,没有生命危险,医生正在手术,等手术结束,观察两个小时就能送去普通病房了。”
周老太太恍惚的看了眼周母,双手合十,念了句佛。
周葭卉走到周母身边,扶住她,“妈,这里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周母点点头。
母女俩转身离开,周老太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小三望着母女俩的背影,想到手术室里惨死的女儿,疯了一样挣扎着想去拍手术室的门,“放开我,放开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只是涂改了一个名字,一个名字而已……”
周老太太怜悯的看着她。
“有些事情科学解释不了,你们非不听,遭报应了吧。”
小三浑身发颤,哆嗦着去看周老太太。
耳中回荡着周父的那句,‘我也不甘心,但这是我们的命’。
她当时不屑一顾,觉得她为什么要信命?
她所拥有的的一切,都是靠她的聪明步步为营得来的,命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能决定她的一生?
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根本就不存在!
可是,她女儿没了。
她女儿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在她身边没了。
她们两人相距半米都没有,那枯木就那么精准的砸到了她女儿跟周子峰,就那么准!
跟长了眼睛一样。
小三再没有一丝力气,像没了骨头般软瘫在地上。
三小时后,周子峰被送去普通病房。
人虽然看着很虚弱,但确定是捡回了一条命。
医生说,“差一点树杈上那根小分支就戳到心脏了,周先生命很硬……”
周老太太听的心口一哆嗦。
不是她儿子命硬,是周母命硬。
……
经此一事,小三再不敢打族谱的主意,担心儿子以后被周葭卉母子不容,忍着丧女之痛,到周父病床前伺候。
等他大好,给两个儿子争取了一大笔钱,存到了国外的账户中。
打算,周葭卉母子容不下他们时,她就带着两个儿子去国外过下半生。
周父心疼他们娘仨,更惜命。
跟周老太太商量,不用什么阴谋算计了,周家的家业就给周葭卉母子,她的孩子只要愿意姓周就行。
周老太太担心,“葭卉的脾气随你我,执拗的很,没什么事情跟人拿捏她,她不会就范的……”
“先试试,不行再说。”
周父打定了主意,没再劝老太太,寻了个精神头很好的日子,把祖孙三人请到了主院,说了自己的打算。
周母看周葭卉。
周葭卉轻推了儿子一把,“告诉外祖父,你叫什么名字。”
小团子点点头,走到周父跟前。
笑着说,“外祖父,我姓周,周葭卉的周,大名叫周颂安,小名粥粥。”
周父只觉耳边轰隆一声,瞳孔猛的一缩,以为自己太过渴望出现幻听了。
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小团子。
他嘴唇抖了抖,“你、你说你叫什么?”
小团子扭头看周葭卉。
周葭卉朝他点头。
“外祖父,我叫周颂安,周葭卉的周,颂安那个颂安,粥粥就是那个大米粥的粥……”
周父红着眼抬眸去看周葭卉。
周葭卉回视他,眸底带着疏离的淡漠。
“父亲不用感动,我这么做有我的目的,我妈被周家耽误了一辈子,为你续了两回命,她拿命为我争取来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拱手让人?!”
周葭卉走到小团子身边,摸摸他的头,“你死之前我不管,你百年后,周家就由粥粥继承,父亲可有异议?”
周父摇头。
“这样就很好了,周家不至于消失,我死了也能给你祖父一个交代了。”
周葭卉说了声好,“那我们走了。”
她带着周母与小团子准备离开。
周父欲言又止,看周葭卉看他,挤出一个笑,“有空就带粥粥回家来看看你祖母,她……心里除了你,根本没把我和雪儿的孩子当孙辈待。”
周葭卉神情复杂,远远望了眼老太太住的房间,轻轻嗯了声。
……
江艳红在合作伙伴的酒会上,听到不少人议论从周家传出来的话。
回家打电话问在公司加班的宋成然。
宋成然揉着突突的太阳穴,叹气,“妈,相信科学,不信谣不传谣!你怎么忽然信起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儿了?”
“那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很邪乎啊……”
江艳红见跟儿子说不到一块儿,索性不说了,挂电话之前还不忘提醒他,“不管真假,你记得回头把葭卉叫家来,我给她煮点压惊汤喝,听到了没有?”
宋成然连说听到了。
挂了电话,晃了晃脑袋,就看到趴在他对面笑眯眯的李珊瑚。
宋成然摇头失笑,“李豆豆,你在干什么?”
“我刚听到你跟婶子说什么以命续命的事儿,是在说周姐姐家吗?”
宋成然皱眉轻瞪她,“这话你倒听的清楚,app出现的问题都解决完了吗?你还有空闲关心这种以讹传讹的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