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还有市里日报社的记者说后天下午来,你看还要准备什么?”
“没什么要准备的了,他们就是来实地看看情况。”陈霖提到她今天坐新路车回来的感受,“以后还是走新路运送吧,麻烦点也没关系。”
回到富华村,表舅直接给他们送到老村才调转车头返回家,不少人都看到了杨马跟着陈霖回来。这两天大家帮忙进山里去找人都没找到,各种猜测都有。
因为杨马被阿香婶打了后是往山里跑,谁能想到他居然跑去了镇上,大家手里的活不少,但还是尽心尽力地跟着跑了两天,结果都没找到人,都有人在猜是不是掉河里了,还是跟着别人跑出去打工了。
“你这孩子跑出去也不说一声,也不回来,你妈找你都要找疯了。”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离家出走?你爸出去找你差点从山上摔下去。”
陈霖抬了手示意,“婶婶们别说了,杨马也不是故意的,以后他不会了,是不是?”
杨马低着头闷闷地“嗯”了声,跟在陈霖身后回家。
身后的婶子们也注意到了杨马手臂、脸上和腿的伤,等人走远了才嘀咕阿香婶这人对儿子还真是下得去手,“你们看杨马都被打成这样了,怪不得孩子要离家出走,她一个大人下手也没轻重,把孩子打残了她就高兴了?”
“谁说不是呢,动不动就甩棍子,杨光棍做后爸的都没她狠。”
——
杨马离家越近越是忐忑。
陈霖叹气,“你先等着,我先进去和你爸妈说几句。”
缩在自家门边的杨马又忍不住掉起了泪,各种可能都想了一遍,就是没想到半小时后,陈霖出来拍拍他肩膀,温和道:“我和你爸妈说好了,你待会和他们好好聊,在学校被欺负了就和爸妈说,他们会去学校找那些欺负你的学生家长,不用怕。镇上的游戏厅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就别去了,你现在才初二,好好学习,以后考高中也好考中专也好,都是条出路,别总想着跟人家出去打工,像你这样没满十八岁的,出去找不到好工作。”
“还有偷钱的事情,是你妈妈搞错了,她自己把钱放衣服口袋里忘了拿出来,不是你偷的,我刚刚已经批评过她了,我说了,你不是会偷钱的孩子。”
“行了,再哭就难看了,十几岁的人了,别动不动就哭,遇到困难就想办法解决,自己没办法的要找大人。”
见他点头,陈霖笑了,“那我回去了,改天去果林玩,我请你吃火龙果。”
杨马轻声道:“谢谢陈霖姐。”
陈霖想了想,看了眼身后正屋的门,小声道:“你爸妈给你取名字可能没想那么多,但事你要是觉得名字很影响你,那就和你爸妈好好说,名字又不是不能改。”
像她读高中的时候,有个女生就因为名字谐音“喂猪”经常被人嘲笑,后来她爸妈就给她换了个名字。不懂的人会因为一个名字的笑话自卑一生,但改名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杨马眼睛一亮。
“进去吧。”
陈霖没急着走,看他如奔赴战场似的进了屋子,等了好一会儿,只听到杨光棍和阿香婶突然的嚎哭声。平时再气自家孩子,但看到他被打得这么惨,心里也不好受。
又在门外站了十几分钟,陈霖没听到打骂的动静,而是听到阿香婶说她要去杀鸡熬鸡汤,让杨光棍去拿药酒。陈霖舒了口气,这才提步往自己家走。
快到家时被张四婶拉住问杨马家现在什么情况,陈霖就说没事了。听到张四婶怪阿香婶下手太重才导致杨马离家出走,陈霖多解释了几句,说杨马是被学校的同学打的。
“也太欺负人了!放假了还来找人欺负,不行,我得回去问问我家的,别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不敢说。”张四婶气冲冲地走了。
还有人来问,陈霖也帮着解释不是阿香婶打的,然后富华村家里有正读书的,晚上都被家长问在学校有没有被同学欺负。
谁知这一问,还真的问出两个,都是在镇上初中读书的,不在一个班,但都被班上的“大佬”带着“小弟”欺负过,就是没有杨马被欺负得那么厉害。
张老师的门被敲响时,以为是邻居来借些东西,没想到几家的家长带着孩子上门,是来问他怎么“讨公道”的。
不知道还好,发现有学生被欺负了,还是自己认识的人,张老师就说会跟学校领导反馈,必须对欺负人的学生严惩。
阿婆去跟四公家买了只鸡回来炖汤,吃饭时她和阿公还在念叨这事。
“阿婆,姑婆说什么时候回来玩啊?”
“说了,说等你回来了再回,也就这两天了。琳琳和强强喜欢这,他们退休了没事做,我让他们多住几天。”
“嗯,您留他们多住几天。”
陈霖吃过饭又去找陈明生,俩人把最近几天的情况互相交流一番,陈霖的心踏实了。
“周记者后天来,那几个批发商说了明天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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